“跟你说,这家拉面满好吃的哦,而且也不贵。”尔尔将竹筷子用力拆开,迫不及待地呼噜吃了起来。
她再度的让高武刮目相看,他没见过一个漂漂亮亮的女人会这样大口吃拉面。
高武认识的女人吃东西大多是很斯文的,当然,他手底下的员工例外,他们无论男女,只要抢起食物来都很面目狰狞。
他举起筷子挟起面条吃了一口,眉头皱了起来。
面条的做法不够道地,Q度明显不够。
放下筷子喝了口汤,他眉宇间的皱痕更深了。汤头甜度不够,肉骨熬汤的时间显然也不够,处理的顺序也有问题。
“你干么吃得那么痛苦?”梁尔尔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他怪异的表情。
“难吃。”他毫不客气地将筷子一摆,不打算残害自己的味蕾了。
“你真难养,面不都差不多。”尔尔是那种很好养的人,只要不是太难吃,她几乎都没有嫌弃的。
她老爸常说自己的好手艺都被她糟蹋了,因为她吃老爸精心制作的食物,跟吃外面阿里不达的食物是同样的感觉。其实她还是分辨得出好吃与不好吃的,只是好吃跟非常好吃的界线她就不大在意了。
“你刚刚要谈堤娜的什么事情?”高武问。
他们家族里头女人很少,他爸妈更是一连生了三个大男人,没生女儿。幸好叔叔生了堤娜一个女儿,稍稍弥补了高家没有女娃的遗憾。所以堤娜简直像是他们的亲妹妹一样,三兄弟都满疼的。
只是男人怎么会懂小女生的心事,一向都只能多给她一些零用钱,至于堤娜的生活,他们根本无从涉入。但是一旦需要保护的时候,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跳出来接受差遣。
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边的原因。
“等我吃饱啦,我好饿耶!下午本想偷溜出来吃一下点心,但是店长一直盯著我,让我无法开溜。”尔尔边说,边专心地吃著面。
高武索性把碗往前一推,双手环胸地看著她吃。
她在同事之间的人缘似乎不大好,这也难怪,毕竟她长得实在是太出色了。
高武不是很重皮相的人,而他的身边也不乏虽怕他的一张酷脸,但仍前仆后继的女人,但他却无法动心。
他不是没谈过恋爱,但是他慢慢地发现,恋爱实在是一种过于麻烦的事情,女人复杂的程度,一件小事随随便便就足以消耗掉十碗拉面的热量,所以他宁可把时间花在研发新的产品上。
不过这个梁尔尔倒是引起他的兴趣了。
他观察著她──
她的皮肤相当白皙,看起来似乎不仅是化妆品的功劳,因为她全身的皮肤看起来都非常的好摸,好像一掐就会掐得出水来。
她的五官比一般人来得深邃一点,眸光明亮,仿佛有水光荡漾。然后是那张嘴,除了厚薄适中、唇形完美之外,嘴角那隐隐的笑窝,总随著她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闪动著。
她有一张适合笑的脸。
让人看著她的笑容忍不住要跟著笑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回报她那无瑕的笑容。
“你怎么都没吃?”尔尔终于吃完一碗拉面,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。
“我不饿。”高武耸耸肩,不知道为什么,他不想说出自己根本吃不下这道不入流的料理。“我习惯吃自己做的东西。”
“哦!”她了解地笑了笑。“真好,我很笨,什么料理也不会。”再说,睡觉都没时间了,哪有时间研究饭菜怎么煮?
“你刚刚说要谈堤娜。”他提醒她。
“对啊,我差点忘了。”尔尔赶紧坐正。“堤娜喜欢一个篮球队的学长,你知道吗?”
高武的反应是皱起眉头。“她什么时候谈起恋爱?”
“不是恋爱,是暗恋。”尔尔纠正他,只有女人才懂得什么叫作暗恋。“堤娜其实满自闭的,没什么朋友,这次她提起好大的勇气才去作告白,结果……”
“你说话能不能说快一点?”难怪她会被主管视为眼中钉,连说话都这么慢,急性子的人铁定会一口气喘不过来而厥过去。
“好啦,怎么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。”
高武那对浓眉差点没打结。
谁迫不及待?根本是失去耐性好不?
“结果被拒绝了,所以她严重被打击到了。”尔尔赶紧乖乖地宣布答案。
“那学长叫什么名字?”他打算让高陆去处理一下。反正他不懂小孩子的情啊爱的,高陆应该可以做得比较好吧!毕竟那家伙女人缘向来好得不像话。
“那不重要。”尔尔再度扯住他的袖子。“重点是,堤娜想要改变自己,她厌倦了自闭、厌倦了没有自信的生活,所以她找上了我,我当然要帮她到底啊!”
“她找上了你?”不是梁尔尔去诱拐堤娜?高武发现事情好像跟他原先设想的不一样,至少跟他婶婶给的讯息不吻合。
“对啊,我昨天已经陪她买了一些保养品跟化妆品,如果她化得不够好,你们千万不要笑她,要鼓励她,我会再找时间教她化妆的。”尔尔热心地说。她能够体会堤娜的少女芳心,毕竟谁没有暗恋过人呢?
只是有勇气去改变自己的人真的不多,至少堤娜的勇气让她佩服,所以她义无反顾要帮这个忙。为了堤娜,她忍痛少睡两个小时好了。
“所以……?”高武又挑了挑眉。
“所以等一下你就陪我们去逛逛,我跟堤娜约好了,你也给堤娜出出主意。我想有你这么关心堂妹的哥哥在,她一定会更有勇气的。”尔尔高兴地接口。
“逛街?”高武的眼神好像见到外星人一样。
让他死了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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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武真是倒楣!
他开的店楼上有住所,所以他已经搬出家里好长一段时间了。没想到不小心回家看看老妈,也会被一群长辈逮个正著,要他去摆平堤娜的问题。
再说他原本是打算来威胁一下人家就算处理完毕,谁想到事情完完全全和他所预料的不一样,最后还沦落到陪两个女人逛街!
他生平首次这么狼狈,如果他店里的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,眼珠子一定滚下来。
“高武,你看这件怎么样?”尔尔再度扯了扯他的袖子,也不管他手上提著四、五个购物纸袋。那纸袋随著她的动作左右晃了晃,他的脾气也左右晃了晃。“这一件有点成熟,不过堤娜年纪也差不多,算是个小淑女了,应该可以吧?”
高武看了看一脸兴奋却又饱含羞怯的堤娜,只好僵硬地点点头。“不都一样吗?每一件都好看。”完全无法理解女人为啥会有那么大的兴致挑衣服,像他每次都去固定的专柜,一次买齐所有东西。
“哪有一样?”尔尔转头看向他,眼睛睁得大大的。“刚刚那一件就不好看,堤娜的身材不是高挑型的,那一件上衣太长,会让她显得很没朝气……”
“好、好、好。”高武掏出皮夹把白金卡挟在手指间递给她。“去结帐吧!”
“好的。”尔尔接过信用卡就要往收银台走,却忽然顿住。“啊,我现在不是店员,结什么帐?”简直昏头了。都怪她平常太爱打瞌睡,所以这些反应几乎都变成反射动作。
“看要买哪几件,你们俩商量好再叫我,我去楼上咖啡厅喝杯咖啡。”高武手里提著会折损他百分之五十的男子气概的购物袋,一双浓眉又皱在一起了。
“那等一下我们一起去,我也想喝。”尔尔当然看出他的不耐烦,但她也想看看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忍耐不住而撒手不管。
相处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以来,她发现到高武其实满细心的。
他的外表如此粗犷不羁,高壮的身材跟僵硬的脸色总给人很暴力的印象,至少绝对不会是什么斯文人,但是他很体贴。
在路上他会让两个女人走在内侧,他自己走外侧。一路陪她们逛街,脸色虽没好过,却也到现在还奉陪著。
当尔尔把第一只购物袋交给他的时候,他的表情宛若看著洪水猛兽一般,害她差点笑出来。但是看看他身上那四、五个购物袋,结果已经很清楚了。
尔尔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么有好感。
她所认识的男人几乎都是看上她的外表,她也清楚这一点,所以一个一个被她笑著拒绝掉。偏偏男人们总是不懂得放弃,所以她上班时总是有不少爱慕者出现,想邀约她。
这也是她在同事间人缘不好的原因之一。她很清楚大家怎么想她,但她懒得解释,反正她照样过她开心的日子,旁人的想法也伤害不到她。
说话间,堤娜已经换掉刚刚的衣服,东西也打包好,高武更是阿莎力地签完帐单。
“武哥,谢谢你。”堤娜穿著一件无袖的短洋装,这是她们在第一个专柜买的。她的模样清新了许多,比起原来的样子显得有朝气多了。
高武不得不同意梁尔尔的确很有两把刷子。
三个人提著一堆战利品往楼上的咖啡座去,点了三杯咖啡之后坐了下来。
“啊,我要一块瑞士巧克力蛋糕。”尔尔对店员笑了笑,店员羞赧地回报一个笑容,赶紧点点头帮她把蛋糕送来。
堤娜喝了一口咖啡,无限艳羡地说:“哇,美女就是不同。”
高武不置可否地喝著他的咖啡。
“你也是个小美女,等你做完整个造型,你可能会嫌追求者太多,惹你心烦了。”尔尔回过头来对著堤娜说。
“怎么可能?”堤娜又低下了头,长久以来的自闭、没自信,让她依然放不开。她没有什么朋友,更别说男朋友了。
高武闻言皱了皱眉,跟尔尔对视一眼。尔尔耸了耸肩,就像在说“你看吧,我说得没错”!
他不知道堤娜这么没有自信。此外,他也很讶异才刚认识尔尔,就能跟她有著某种默契。他发现真正认识尔尔之后,比第一眼看到她的印象要好得多了。
相处下来,他发现她个性其实还满朴实的,甚至有点憨直。这种人在社会上生存难免会惹来一些非议,但她的大而化之却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。
“尔尔姊,怎样才能活得有自信?”堤娜抬起头来问,她觉得尔尔是个快乐的人,她也想活得快乐又有自信。
“看你想成为怎么样的人,努力朝这个方向去做,等你一天一天接近目标,就会愈活愈理直气壮了。”尔尔想了想点了下头,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似地说:“还有,不要叫我尔尔姊,你不觉得这样很难念吗?”
“不会啊,你的名字很特别呢!”堤娜改看向高武。“武哥,你说是吗?”
高武点了点头。
“我还满喜欢我的名字的,但我大姊跟小妹就很不喜欢她们的名字。”尔尔说,想起前不久三姊妹一起离家出走时,她们两个说起名字时的气愤表情,不禁又笑了。
“为什么?”堤娜好奇地问。
高武一直都没有说话,但倒是很专心地听她们两个聊天。
“我们家三姊妹,刚好叫作依依、尔尔、杉杉。从小就被同学取绰号,什么依依难舍、不过尔尔、姗姗来迟。尤其老三气死了,她的杉跟那个姗不同字,却还是被取了这个绰号。”
“哈哈,你们家真有趣耶!”堤娜笑了笑。“怎么跟武哥家一样,他们兄弟的名字也跟数字有关哦!”
“哦?”尔尔好奇地转头看高武,他疑似困窘地撇开眼。
保持沉默是他的一贯本色。
“武哥家三兄弟刚好叫作肆武陆,酷吧?”
“你叫做高五?”尔尔讶异地问。“我还以为你的武是文武的武呢!”
高武翻翻白眼,从皮夹里翻出身分证递到她面前。
尔尔翻了翻。“是这个武啊!幸好,比那个五好多了。”她并没有把证件还他,继续检视著。“哇,你三十岁?我还以为你三十五了呢!还有,这张照片不大像你……”
“还我。”他一把从她手中抽回身分证,并且警告地瞪她一眼。
可惜他的硬汉形象对她起不了威胁作用。
“好可惜哦,我也想看……”堤娜的声音消失在高武的严厉目光中。
“你们够了吧?可不可以回家了?堤娜,我还要去店里,先送你回家吧!”高武喝完自己那杯咖啡,就站起身来。
刚好堤娜跟尔尔的饮料、蛋糕也吃完了,两个女人虽然意犹未尽,但还是乖乖地站起来。
“那武哥顺便送送尔尔吧!”堤娜原本是有点怕这个堂兄的,但一个傍晚相处下来,她发现自己也能自然地跟武哥相处。
“为什么我要送她?”高武粗鲁无礼地说。
堤娜有点无措,整张脸又低了下去。
尔尔倒是无所谓。“因为我住的地方离堤娜家不远,不如就让我搭顺风车到堤娜家附近吧!”
高武没说话,迳自拿起大包小包的袋子往前走,准备到停车场拿车。
陪著堤娜走在他的身后,尔尔觉得高武其实是个可以倚靠的那种男人。细心、体贴,这些优点都藏在粗鲁跟冷酷的后面,她觉得自己对这位高个子的大胡子男人愈来愈有兴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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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高武以为那天把两个女人送回家后就可以摆脱她们,那他就大错特错了。
堤娜跟父母说她今天要跟尔尔去爬山,她的父母,也就是高武的叔叔、婶婶不放心,一通电话就打过来。
无论他怎么说,叔叔、婶婶就是要他跑一趟。
结果堤娜那丫头可能是从父母那里得知消息,还打电话给他,要他出门先去接尔尔再到她家接她。
这就是他现在为什么站在梁尔尔家门口的原因。
“叮咚、叮咚!”电铃已经快被他揿坏了,却不见人来开门。
“该死,到底有没有人在啊?”若不是昨天自己确实送梁尔尔回到这边,他会怀疑自己根本跑错地方了。
这是一幢独栋的别墅,但是看起来空空荡荡的。从外面看进去,客厅只剩下一组似乎是沙发的家具。之所以说似乎,是因为上面盖著防尘布,看起来是有段时间没有掀开来过了。
这里真不像有住著人。
难道这个梁尔尔是神秘灰姑娘,其实另有巢穴?
浓眉打结之前他揉开了它,怕自己太常跟梁尔尔相处会早死……这么说也许夸张了点,但至少会提早老化是肯定的。
“堤娜,你有没有梁尔尔的电话?”他打手机给堤娜,劈头就问。
“有,但是只有手机。”堤娜报出一串数字给他。
“好,再见。”言简意赅向来是他的风格,俐落地切断电话,他改拨起那一组刚得到的号码。
手机通了,但没人接。
不过他隐隐约约有听到屋内的手机铃声在响。他推开庭院前的铁门,发现门居然没锁,只要从外面伸手进去就可以打开。
他的眉头又拢在一起了。
梁尔尔住这什么鬼地方?一点都不安全。
他循著手机铃声来到其中一个房间的窗外,他挂掉电话改用力拍窗户。“梁尔尔、梁尔尔。”
喊了大约将近二十声吧,窗户才缓缓地打了开来,一个长发女鬼……呃,是长发美女的脸挂在窗台上,对著他憨憨地笑著。
高武松了口气的同时,肚子也涌起了一把火。
“你不是跟堤娜约要爬山,现在都几点了?”他不耐地敲了敲手腕上的表。
“你来啦?啊──”梁尔尔好像忽然醒过来一样的跳了起来。“完蛋了,我迟到了、迟到了、迟到了。”她的反应就是站在床上不断地绕圈圈。
高武从窗外望进去,看到她的举动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停!”他的喝阻有效地停止了她的怪异举动。“现在你打开门让我进去,然后你马上去梳洗,等你弄好我们马上出发。”爬山?他几百年没去爬山了,亏这两个女人好兴致。
“好,对不起,你一定按门铃都没人应对吧?”梁尔尔爬下床,赶紧跑出来开门。
高武踏进房子里就皱起眉头。
这房子果然像是没人住的,除了她的房间。
站在客厅望向她敞开的房间,里面还算干净整齐。
“你先坐一下。”尔尔顺了顺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,这才发现客厅没地方坐。“进来房间好了,这边有椅子坐。你等我一下,我去刷牙洗脸。”她才说完又一溜烟不见人影。
高武犹豫了一下,走进她的房间。
这女人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啊?竟然叫他进房间坐?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吧,她怎会如此没有防卫心?
不过接著房间里的景象马上转移了他的注意力。
乱!
不是说整个房间乱七八糟,而是床头乱七八糟摆著一大排闹钟,有皮卡丘的、龙猫的、小叮嘴的、史努比的……闹钟若干个,另外还有好几个古典造型的闹钟,一个好好地摆在高高的床头柜上,一个躺在床底下,正确来说应该是“尸体”。
目光往下一看,地上还有好几个闹钟尸体。
看得出来这些闹钟有多么无辜,它们躺在那边无奈地回视著他诧异的目光。
“这……会不会太夸张了?”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!高武弯下腰看了看几个躺在床下的闹钟,上面的时间有定七点的、有七点十分、七点二十、七点三十的都有。看了看自己的手表,快八点了。
显然这些闹钟虽然鞠躬尽瘁,却没能完成使命。
难怪他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猛喊,才终于有人来应门。
“我好了。”尔尔从浴室走出来,身上已经换上运动衣裤了,一张素净的脸透著粉嫩白皙的柔光,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。“啊,被你看到了……”
“你收集闹钟?”他挑起眉,促狭地问。
尔尔嘟起嘴,不满地瞪他一眼。“你明知道不是。”她弯腰捡起地上几个闹钟,拉出床底下的收藏箱,把闹钟放了进去。
“像这样的闹钟尸体你不会还有好几箱吧?”他讶异地问。
“什么尸体?!”尔尔双手插腰严正地反驳。“很多都还可以用,只要修一下就可以,以前我爸都会帮我修……”可惜她离家出走后就没人帮她修理闹钟了。
唉,都是老爸啦,没事干么逼她们姊妹结婚,害她原本好好的米虫生涯就此终结,搬到这边来自生自灭。
“难道没有别人可以帮你修?”他讶异于自己居然想探测她是否有亲密的男性友人。
“有啊!”
尔尔的回答让高武的心跟著一沉,不过她之后的回答,让高武的心跳又恢复了正常──
“有时候我会拿去给依依,可是她现在忙著搬家,没空理我。”她耸了耸肩,阙贻龙得肚子饿了起来。
“改天我帮你吧!”他一说完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“真的吗?你人很好耶,”尔尔眼底闪动著感动的光芒。
她看著他的模样好像他是英雄似的,让他说不出后悔的话来。就在他不断反省自己的冲动时,她忽然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他有点紧张地问。
尔尔瞪著他,手指头指向他。“你……怎么会在这里?”
高武看著她的表情好像看到外星人。
这女人现在才来问这问题会不会太晚了?
“你都已经开门让我进来了,还让我进你房间坐,你认为现在才问这种问题有用吗?”高武真想把她抓起来摇一摇,看是不是能让她警觉一点。
“因为我刚刚很急啊,我都迟到了耶!”说到这她忽然意识到迟到的现况。“完了,堤娜会生气吧?我迟到了,用了五个闹钟也没有用。”她又扯住他的袖子了。
高武无奈地叹了口气。“我就是被派来接你的,如果你准备好了,我的车在外面。”
“真的吗?”她改而抓住他的手。“你真是天使,那我们走吧!”拎起粉蓝色的小背包,她拉著他就往外走。
高武无奈地偷翻白眼,决定这女人已经没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