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一场缠绵又热情的欢爱之后,唐媛累得筋疲力尽,但李海任似乎还精力旺盛。
一听到她肚子饿,他立刻去厨房准备好料,打算喂饱心爱的女人。
唐媛窝在沙发上休息,没多久,闻到一股令人垂涎的香气。
“你煮什么?”她看见他端着餐盘从厨房走来客厅,飞快地坐起身,兴奋地问。
“茄汁鸡肉义大利面。”他坐上沙发,将盘子递给她。
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义大利面,她眼睛发亮,垂涎三尺。“看起来好好吃。”
“吃吧,免得怪我虐待你。”瞧她一脸疲惫的样子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什么折磨。
她狂嗑义大利面,瞪他一眼。
“本来就是了,帮你过生日可真累人。”他索爱的方式真吓人!
“的确,不过是个好礼物。”他眯起黑阵,瞧着她娇美的脸庞。
唐媛不安地眨眨眼,握紧手中的叉子。
“干嘛又这样看我?”好像要将她吃下肚!
“放心,不会虐待你了。”见她紧张兮兮,李海任不禁失笑,大手揉乱她的发丝。
“快吃。”他没这么狠心,可不能饿了猎物,等她吃饱喝足再来也不迟。
“对了,有件事我很在意。”她想到一个藏在心底的疑问。
“嗯?”
“和方茵的婚事,邵董事长没说什么吗?”前阵子他告诉她婚事已经解决了,之后也的确没有在媒体上看到两家要联姻的报导。
“我都把事情处理好了,他还能说什么。”李海任的表情淡漠,挑起眉,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唐媛放下叉子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我以为他会希望你和方茵结婚。”
“他的确有这个打算,不过这是我的人生,除了我,没有人可以替我决定任何事情。”
邵正对于婚事告吹确实很惋惜,但知道他已有喜欢的女人,倒是给予祝福。
她转了转眼珠子,神情有些不安,“我听说过你的身世,在邵家生活不会觉得不自在吗?”
她是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,知道李海任的身世后,害怕会刺伤他的心,是以不敢多谈。
但越是爱他越想了解他啊!她很想知道他的一切。
“你认为养子就得事事听从命令?”李海任明白她的顾虑,晒然一笑。
“不是这样,我是以为你会在意邵董事长的意见。”她摇头,轻声地说。
“曾经非常在意,所以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,但后来释怀了,不是我的东西,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得到。”她叹口气,理解他的想法。
“因为不是亲生儿子吧。”只是个养子,没有资格要求太多。她的心隐隐作痛。
她的口吻听起来好无奈,心疼他?也许不该隐瞒她。李海任盯着她难受的表情,大手抬高她的下颚。
“是亲生儿子。”他缓缓地启唇,沙哑的嗓音有些压抑。
唐媛被他突来的告白吓了 一跳,神情震惊。
“什么?”是她听错了吗?不是养子而是亲生儿子?!
李海任早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,情绪没多大起伏,语气平稳道:“这件事只有邵正夫妻和我知道,算是秘密。”
要不是昨天她帮他庆生,他都快忘了这个很难启齿的秘密。
因为是她,所以他愿意让她明白他的一切,才会决定说出口。
“等等,我听不懂你的意思,你不是他们从孤儿院认养的吗?”
李海任垂下眼眸,淡淡地道:“我妈是邵正的情妇。”这下她该清楚了吧!
真是让人惊讶的消息!她一脸错愕,一手抚额。
“天啊……”听说有钱人的感情世界很复杂,但媒体报导的邵氏夫妻鹣鲽情深,一点都感觉不出婚姻有问题。
“情妇怀孕了,他的选择当然是打掉,但我妈不答应,为了生下我而离开他,后来我妈生病过世了,我就被送到孤儿院。”
瞧着他淡定的神情,唐媛心一酸。“海任,既然他不要你,为什么会去孤儿院认养你?”
“他不要我,可想到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,总是会挂念,所以才把我带回邵家。”
这就是血缘的羁绊吧。李海任的阵光很冷,没有半点温情,彷佛是在叙述别人的事。
“那怎么会以养子的身分?”照理该让他认祖归宗才对,至今他还是养子的身分,而且连姓都没改。
邵正收养他只是想减轻内心的罪恶感,并不是真正想要他认祖归宗。
“我妈只是邵正一时寂寞才招惹的女人,他爱的依然是妻子,为了顾虑邵夫人的心情才不肯认我。”
邵夫人知道他的身世,愿意让他回来已是最大的让步,只是心里依然无法接受他是邵正亲生儿子的事实。
“太过分了!不想认就算了,为什么非得把你带回邵家?”唐媛替他打抱不平。
明明是邵正的儿子,却被当成养子看待,当他看着邵家人和乐融融相处时,心会有多痛?思及此,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红。
李海任凝视她的泪眼,抬手抚摸她的脸颊。
“听过邵平乐的病吧?认养我的其中一个原因,是怕他会撑不过去,庞大的家业就得由拥有血缘的我来继承。”
邵正的思想非常传统,即使不承认他的身分,却认为家族企业还是得由同样血脉的孩子继承。
“这是什么道理!你不恨吗?”想要海任当邵平乐的替身,却不肯认他,简直吃人够够!
“怎么可能不恨……我甚至想过要利用在邵家的机会好好壮大自己,然后再对他们报仇!可我去邵家的第一天,是邵夫人亲自照顾我,她真的是很温柔的女人,明明应该要恨透我才对,却可以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待我。”
提起伯母,李海任的眼神变得温柔,是她给了他温暖的母爱,才化解他心中的埋怨。
“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何邵正始终放不下邵夫人,她的包容心不是哪个女人可以做到。除了我,她是最无辜的那一位,若不是我妈成为他们婚姻中的第三者,她也用不着承受这种痛苦,还得照顾情敌的儿子。”
伯母没有任何错,却得承担一切的罪孽。
虽然她心里无法接受他的身分,但在面对他时,不怨也不恨,用爱宽容地接纳他。
唐媛闻言,觉得邵夫人好伟大。
“最坏的是你父亲,他好自私,伤了两个女人也伤了孩子。”她愤慨的模样让他的心好温暖,伸手将她搂入怀里。
“是啊,我曾经很恨他,尤其是他放我在公司里自生自灭的时候。”
他十九岁时,邵正就让他在公司实习,当着大家的面表明他的身分,那一刻他看见人性的丑陋,至今无法忘记那好几双轻视的眼神。
“他没帮你吗?”
“大家都以为我是空降部队,事实上我是从基层做起,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邵家的养子,认为我的地位不如人,对我当然是肆无忌惮。”
往事历历在目,他淡笑。“我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得到这个位子,即使是董事长都无法左右我的决策。”
人人都认为他气度宽宏是个性使然,在进公司之前他是桀敖不驯的小子,是经过磨练才造就今日的李海任。
他是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今天的地位,所以邵正无法威胁他?唐媛恍然大悟,“所以他才拿你和方茵的婚事没辙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……现在不恨他?”
“撇去他和我妈的感情,在生活上他并没有亏待我。对我这个孤儿而言,这已经足够,恨意也随着时间消失许多了。”
她叹口气,佩服他的宽宏大量。“若是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,根本没办法原谅他。”
“时间会带走一切。”他微笑,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听说邵平乐很讨厌你,而你却还是对他很好,为什么要这么自虐?”虽然她没亲眼目睹,但听张特助说过,她很好奇原因。
“在你看来是自虐?”
李海任挑起眉,颇意外她的想法做到。“除了我,她是最无辜的那一位,若不是我妈成为他们婚姻中的第三者,她也用不着承受这种痛苦,还得照顾情敌的儿子。”
伯母没有任何错,却得承担一切的罪孽。
虽然她心里无法接受他的身分,但在面对他时,不怨也不恨,用爱宽容地接纳他。
唐媛闻言,觉得邵夫人好伟大。
“最坏的是你父亲,他好自私,伤了两个女人也伤了孩子。”她愤慨的模样让他的心好温暖,伸手将她搂入怀里。
“是啊,我曾经很恨他,尤其是他放我在公司里自生自灭的时候。”
“是啊!他仗着自己体弱就一直欺负你。”真是坏嘴巴的家伙!
“我没有觉得自己被欺负,他的言行只是小孩子气的任性罢了。”他从来不把平乐的讥嘲放在心底。
“你可是邵正的儿子,是邵家亏欠你才对,你根本不需要忍受他的冷言冷语。”
“亏欠我的只有邵正,跟其他人无关。”平乐同样无辜,他没必要把恨发拽在他身上。
“海任……”一般人的想法都会跟她一样吧?他这么轻易原谅邵家人,真的很厉害耶!
“我没办法讨厌一个不知道生命何时会结束的孩子,看着他一再经历生死关卡,我早就不恨了。”
她没见过发病的平乐,没办法体会他的感觉。“刚开始的确觉得上天不公平,同样是儿子,为何待遇差这么多?但平乐其实过得很痛苦,他本来就是我的弟弟,让着弟弟是做哥哥的本分。”
一开始他们的感情很好,平乐是真心将他当成哥哥看待,看着平乐单纯的笑颜,他非常希望他过得快乐。
他很清楚平乐这几年的转变是恨他将父母的爱抢走,加上长期生病早对自己失去自信,是以才会不断用言语攻击他。
在他眼中,平乐很可怜。 ‘他为了几句冷嘲热讽就跟平乐计较的话,岂不是太没度量?
“可是他很讨厌你,何必每次都去见他找罪受。”
李海任勾起唇角,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若恨我可以激发他生存的意志,那就不是找罪受了。”
“什么?”她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“医生说平乐的求生意志不高,若这世上已经没有让他可以在意的人事物,随时都会撒手人寰。”
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有趣的光芒,“知道吗?他看见我时,可是精神百倍,一点都不像生病的人。”
他讨厌平乐病恹恹的模样,既然他的出现会带给平乐情绪上的刺激,何乐不为呢?
“所以你出现是想刺激他的求生意志?”唐媛一脸讶异地问。
“讨厌我,梦想可以赶快好起来报复我,不是挺好的?”他笑笑地反问。
“他是心脏有问题,这么刺激他可以吗?”就不怕刺激过头?
“真正可以剌激他,让他发病的人并不是我。”他知道平乐那一次发病的原因,历经过激烈的痛之后,其他的刺激又算什么?
“什么?”她没听清楚他的话。
“我的意思是,他可以熬过这么多次生死关卡,绝对没有大家想像中的脆弱。”
“也是。”唐媛叹口气,又说:“我是可以理解你的做法,但我怎么觉得你挺乐在其中?”
“因为我是爱护弟弟的兄长。”李海任板起脸孔,语带认真。
“可是被人憎恨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吧。”她抖一下肩膀,这男人似乎以看邵平乐发怒为乐。
“我只是看着他有精神的样子而感到欣慰。”大手拍拍她的脸,他正经地替自己辩解。
她现在才知道深爱的男人有这么腹黑的一面!
“哎,继续想下去,恐怕会到暗黑的世界。”太可怕了!哪天被他卖了,她还呆呆替他数钞票。
“小媛,你想太多了。”若她是邵平乐,肯定会被他气死!用这种方式展现兄弟爱,真没问题?唐媛扯下嘴角,“真是邪恶的笑容,该不会想杀人灭口?”
她真的误解他了,他很善良的,绝对不是认为邵平乐气坏的模样很有趣!
“是想封住你的嘴,用这种方式。”李海任抬手攫住她的下颚,吻住她的唇,将她压向沙发。
她的尖叫和抗议都被他吞没,之后只有一声声的娇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