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!”纪冰端着些酒菜,推门走进林依扬的房间。
“什么事?”林依扬停下手中的公务,抬头看着喜气洋洋的她。
“表哥!”纪冰用含情的目光看着他,“我明天就回洛阳了,特地带了些酒菜和你道别。”她有条不紊的说着,顺便将酒菜放在桌子上。
林依扬坐在原处一动也不动仔细的打量着她,纪冰见他如此便牵着他的衣袖,用娇嗔的声音撒娇:“来嘛!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,你就当替我饯行,难道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吗?你不是说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吗?”
林依扬以为她已经想通了,非常的欣喜:“是啊!以后我们兄妹见面就很难了。”意味深长的看着她。
纪冰明白他话中的意思,忍住心底的骚动,附和着说:“是啊,以后见面就难了。”
“冰儿,你长大了,为兄也很高兴!”走到桌边向各自的杯子里斟满了酒,一杯递给她,一杯留给自己:“来,大哥先干为敬。”
林依扬豪气的一饮而尽,纪冰用长袖遮住含笑的嘴角也痛快的干了。
不一会儿,林依扬感到眼皮十分的沉重,用力的挤眨着双眼,但意识渐渐的模糊了,他单手撑在桌上强迫自己清醒,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:“你,你下药……”话没说完便跌进黑暗的深渊。
纪冰蹲下来抚过他俊俏的容颜,“谁也不能和我争,任何人都不行。”唇瓣挂着微笑,眼神却充满了暴戾和邪恶,令人望而生畏。
不久,门外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。“哼……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一个阴谋正要发生……
“呜……”一个身影从林依扬的房中冲出来,撞到紫蓝的身上,她吓得一大跳,定睛一看,“冰儿!”她失声的叫出来。看着衣衫不整:满脸泪水的她,紫蓝惊异不已。
纪冰看了她一眼,用悲哀的声音抽噎着:
“表哥,表哥他……唉……”她话只说了一半,跺跺脚,好似害羞的扭过身子逃走了。
“依扬他怎么啦!”紫蓝没来得及拦住她,对着她渐远的背影大声疾呼,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环绕。
紫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,闯进他的房间,眼前的一切让她终身难忘……
林依扬赤裸着上身安稳的睡在床上,桌上的酒菜狼籍,衣服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,竟然……竟然还有女人的内衣……
紫蓝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,脑袋里一片空白,泪水不知不觉的润湿双眸,越来越多、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。
逃,快逃离这个地方,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。
“这不是真的!我不信,我不信啊!”自欺欺人的否定,痛苦的摇头狂喊,紫蓝头也不回的逃离了这个地方……
紫蓝看看四周的一切,带着浓浓的留恋,却又毅然的带着背包离开了这个伤心地。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喧闹的街道上,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独自沉浸在爱人背叛的悲哀中,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。
不知走了多久,天已经悄悄的黑了,她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径上,无力的瘫在地上,把脸埋在双膝间无声的痛哭。好累!她好累!
突然一个冰冷的硬物抵在她脖子上,紫蓝回头看见那双似曾见过的双眸,满脸的淡然,毫无惧怕:“又是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吗?”
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,瞬间又恢复了那张酷脸,冷冷的说:“是的……”
“是的,你准备受死吧!”
“你为什么要当杀手呢?”此时的紫蓝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,像聊天似的问他。
“你不怕死吗?”
“死,谁都会死,我会死,你也会死,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紫蓝一向对生死很看得开,更何况此时她已心如死灰了。
“你为什么要当杀手呢?”紫蓝见他不语,又问了遍同样的问题。
那人犹豫了一下,也不知道为什么,但却回答了她:“我不记得了,反正我三岁的时候就被训练成杀手。”
“你难道没有亲人吗?”
“亲人?”他以笑嗤之,在他很小的时候,他也渴望被父母疼爱,而不是面对强者生存,弱者死亡的残酷训练,“我的记忆里只有一片茫茫的洪水。”
“洪水!”这么敏感的字眼使她神经紧张,“你有姐姐吗?你是不是姓唐呀!你知道吗?你姐姐找得你好苦哦!”完全忘记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一切。“你也许不知道,在那场洪水中你父母去世了,只剩下了一个日夜思念你寻找你的姐姐,她真的很苦,她……”
紫蓝哑然了,见他一脸的茫然,连忙解释道:“对不起,我对洪水太敏感了,而且你的经历,真的很像,你有可能真的是婉儿的弟弟!”
“婉儿的弟弟?”
那人重复着她的话,仔细的考虑着真实性。
“对,就是你上次误伤的那名姑娘。”紫蓝连忙补充道。
“冷鹰,你怎么还不动手。”一个带着面具的娇小身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,打断他们的谈话。
冷鹰扫了她一眼,没有多加理睬,只是盯着紫蓝:“我想知道真相!”
这是他生平说话最多的一次了,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信任她,难道是这个可怜的好让他明白他不是无亲人的孤儿,而是有姐姐疼爱的弟弟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