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日宴会?
这场面岂止是个小小的生日宴会而已,这简直……,不!这根本就是上流社会份子才办得起的豪华宴会。
看来,克丽丝汀又和某名绅搭上了,才有如此大的排场来庆祝生日。
“嗨!辛蒂雅,你终于来了。”在唐宁踏入宴会现场时,克丽丝汀眼尖地马上注意到她,她高兴地朝唐宁挥挥手,示意她过来。
面对着她的克丽丝汀,手挽着一位外形看起来相当有派头的中年士绅,而他的注意力尚未投到唐宁身上,他正热络地和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谈着话。
那男人有着一头抢眼的金发,发略长,在脑后绑着束长辫。他此时站立的方向是背对着唐宁的,所以唐宁无法窥见他的面貌。
不过从伟岸挺拔的背影看来,他定是个出色又优秀的男人;唐宁无由来地评论起这个男人,心头因此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。
她甚少,可说是从来不曾如此注意过、评论过一个男人,这是生平首遭。
唐宁踏着优雅从容的步伐,穿过几名想不起什么来头却又略有印象的知名人士,走近克丽丝汀。
“嗨,生日快乐!”
她首先向一脸笑容灿烂如花的克丽丝汀祝贺,尔后才向她身旁的男士略微颔首,再者才把目光投向那名男人。
然而,在看见那男人的面貌时,唐宁陡然愕愣住……
白蝶!
是他没错!
她脑海中他那一双温暖的蓝瞳,和唇角微扬的那抹慵懒又性感的笑意,在此刻跳脱出来,和眼前真实的他重叠。
他怎会出现在这里?
“辛蒂雅,这位是白悠然先生。他有个中国名字,却是道地的纽约人。”克丽丝汀热络地向唐宁介绍。
“你好,久仰了!”白悠然唇边的笑意加深,他极有风度地伸出手向陷入错愕状态的唐宁致意。“你的美丽比萤幕上看起来更令人惊艳。今晚能有机会认识你,真是我的荣幸。”
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场合中,是别有用心吗?
他俩的相遇是纯粹巧合,还是刻意的安排?
不管事实是如何,她都不愿意再和他有所牵扯。这个害她落入万丈深渊的男人,她恨不得将他脸上那抹厌恶的笑意扯掉。
唐宁美丽的一双明眸,隐含着怒意和恨意瞪视着白悠然。她并不自知,自己的眼神还透着些微的异样情愫。
怎么了?克丽丝汀对于唐宁没有回应白悠然的举动感到不解。她让他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,没有回敬的意思。
这太没礼貌了!
为免情况尴尬,克丽丝汀用手肘撞了撞唐宁暗示她。
唐宁慌忙回神,她强做镇静地伸出手和白悠然相互交握致意。在平和表面下的暗潮汹涌,只有他俩清楚而已……
“你好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她客套地寒暄。由他掌心传来的电流让她心头一阵惊栗。
“是吗?为何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的却是敌意?”白悠然刻意地捏了一下她的柔荑。“辛蒂雅小姐是不喜欢和我交朋友吗?”
“我确实是……”
不只不想结交成朋友关系,她甚至想永远逃开他所撒下的柔情陷阱。
“这是哪儿的话,白先生你别误会了。辛蒂雅的个性本来就是这样,她对人一向都是这般冷冷淡淡的。”
唐宁原来要说的话都被克丽丝汀硬生生地截断,克丽丝汀陪着如沐春风的笑脸向白悠然解释。
“克丽丝汀,我对他确实完全没有好感,你不必……”唐宁被克丽丝汀这么多事的一揽和,心情十分不快。她拉过克丽丝汀,附在她颈边耳语。
克丽丝汀也不怎么高兴了。她把唐宁拉至一旁,以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:“辛蒂雅,你对他没有好感?你有没有搞错啊!人家白先生可是纽约商界著名的年轻多金的单身汉耶,你可知有多少女人想得到他的青睐,无不挤破头找各种机会和他认识,而你却一副不屑的样子!”
唐宁迷惑了,为何一个白蝶帮帮主会摇身一变为纽约商界最有价值的单身汉,她的目光瞟过白悠然,在触到他一脸兴味盎然时,慌忙移开。
“他优秀又怎样,我就是对他看不顺眼,而且厌恶。”
哦!老天,情况怎会失控呢?
对于唐宁的坚持己见,克丽丝汀头痛地拍额长叹。
“辛蒂雅,看在我的面子上,即使对白先生没有好感也别表现得太明显,他可是我男友的好朋友兼生意上的大客户,你千万别得罪他好吗?”
“别得罪他!克丽丝汀,你的意思是要我勉强地陪笑喽!”唐宁无法置信地瞪大一双美眸。
“没错!你必须陪笑直到宴会结束。”
克丽丝汀斩钉截铁地对唐宁说。
然后接着,她走到白悠然身旁,对他说道:“白先生,很抱歉,我们得去向其他客人致意。为免你太过无聊,辛蒂雅小姐表示愿意当你今晚的女伴,陪你直到宴会结束,希望你们今晚玩得愉快。”她自作主张地向白悠然表示。
她做不到,她绝不要再和这可恶的男人有任何牵扯,她对他的恨意已直达骨髓里去了。
“克丽丝汀——”唐宁急着要拒绝,却没想到克丽丝汀已挽着她的男友先行离开。
克丽丝汀就这么丢下她,唐宁气不过地直跺脚。
“我说过,你逃不掉的。”白悠然低沉醇厚的温柔嗓音,在她耳边清晰地响起。
“你真是阴魂不散!”
唐宁转回头,恼怒地斥他。她直望进他那碧蓝如海水般的眸,却从他眸中感受到一股温暖、沉静的气息。
这样的柔情眼神总能很轻易地迷惑她。唐宁愕然地看着白悠然,眼神迷离而渴望……
“别用那种眼神勾引我,要不然我会在此时此地要了你。”白悠然靠近她的耳边,大胆而露骨地对她示爱。
白悠然的挑逗让她绝色的容颜瞬间被红浪占领。他的低吟、他的露骨言词和他那双盈满欲望的蓝眸,实在让她怦然心动。
“你,你下流!”唐宁心中的怦动只维持几秒,她让恨意战胜他的示爱。
她扬起手,准备赏他一个巴掌,但却被白悠然准确地接个正着。
“在公众场合,别动粗。”若是在私下,他便可以任她为所欲为地撒泼。“你若对我有所不满,我们可以现在就离开,私下来解决。”他说,眼眸带着可恶的笑意。
“不要。”她害怕跟他独处,因为她没把握自己能否抗拒得了他的柔情攻势。
“你在害怕?”白悠然从她粲然的美眸中读到她的恐惧。
“我才不怕你。”她顶回,心情被他一语道破,美颜瞬间胀红。
“你不怕我那最好,我不喜欢‘我的女人’对我有丝毫惧意。”
“你没有资格讲这种话,我不是你的女人。”
唐宁惊诧地斥责他的的胡言乱语,他怎能如此霸道地认定,她会甘愿成为他的女人?
“我没资格吗?”
白悠然托起她的脸,神秘的蓝色目光停留在她的美颜上,细细地审视着她,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。
他有一双可透视人心的瞳。当他那双蓝瞳缠着她不放时,唐宁发觉自己又好像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眼中。
“全世界的男人中,就属你最没资格!”她表面强作镇静,不想让他窥视她内心翻腾的情绪。
他俩是仇敌,仇恨将他俩隔离,永远也无法拥有彼此……
“是吗?”他可不这么认为。
“绝对是!”
“啧!啧!话可别说得这么笃定。”对于她如此强烈地拒绝,白悠然不以为意。他从容地摇了摇头。“你知道吗?从你戴上这条白蝶手链的那一刻起,你就注定是我的女人了……而今生今世,你永远也逃不开我。”他一字一句、缓慢地对她宣告。
闻言,唐宁骇然地瞪视着他,不知如何回应。
因为他宣告了她心中最恐惧的事实,她的灵魂已被他这人个柔情满怀的男人给掳了去,在被欲望淹没理智的那一夜。
“放我走,你不能这样……”她用力地扯着那条手链,想扯断它。
白悠然伸出大掌覆上她的皓腕,制止了她的动作。
“别费力扯了,你扯不断它的。”也就是说,她别想有机会逃离他。“跳舞吧!我美丽的女伴。”
他的手稍稍使劲一带,将她拥进怀中,一同走进舞池。
他展开优雅的步履,熟练地领着还陷于错愕和惊诧状态中的唐宁跳起舞来。
他的俊挺和她的绝色无可比拟,像一对最契合的蝴蝶,在舞池中翩翩起舞——
今晚,他要用他温柔的情网,再俘虏她一次。
一整晚,她沉迷于他令人赞叹的舞姿当中。随着他熟练而富有技巧的带领,她和他共舞,一首接着一首,仿佛永无止尽。
他绝对是今晚宴会的焦点人物,是在场每个女性注目的焦点。
连唐宁也被他深深吸引,此时此刻,一直霸占在她心中的仇恨已经消散,被他的款款柔情给取而代之。
他那么的俊朗温柔,令她不想离开他这双温暖而强壮的羽翼……
她竟然想就这么地在他的羽翼下、怀抱中翩然起舞,直到永远,直到地久天长……
华尔滋的音乐在华丽的大厅流泄着,唐宁和白悠然两人踩着曼妙的舞步,契合地配合著彼此的节奏——
“到我车上去,好吗?”白悠然在唐宁耳边低语,嗄哑的嗓音,饱含着露骨的欲望。
他被唐宁迷蒙的美眸勾引,下腹如一团火般逐渐加温烧燃,隐忍了整晚,欲望已濒临爆发点。
唐宁从他怀中抬眸,迎上他炽热的蓝眸。那双清澈的蓝眸霍地变成深蓝,这是他欲望勃发的前兆。
在这一瞬间,唐宁被勾了魂般,迷失在他俊逸潇洒的笑窝中。
“好!”她惶乱地点点头,心中对他的恨意在此刻已荡然无存。
白悠然不顾宴会里众人的讶异,带领着她,迈开大步步往自己停在庭院里的豪华座车。
一坐进车门,他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唇,狂恣地吮吻着。温热的大掌,在同时撩高了她的裙摆,从匀称的小腿肚往上游移,最后停留在两腿之间敏感的神圣禁地,恣意地揉抚着。
唐宁被他这个火热的吻,吻得眩然欲醉,被他带着电流的手挑逗得全身发烫。欲望的洪流从她双腿间开始蔓延,直到全身,然后淹没了她的理智。
这一次,她是甘心地沉沦在他狂野的掠夺中——
“哦……”
终于,欲望已经得到了解放。
他缓缓地离开她的身体,他坐起身来,顺势将唐宁抱坐在自己的腿上。
激情让她绝色的容颜更形娇艳数倍。她狂野的美在欢爱后更加显现……在经过欲望火焰的洗礼后,她更加美丽,更令人惊艳。
“从没有一个女人,让我如此满足过。”白悠然意犹未尽地吻着她滟潋的红唇,一次又一次。“你注定就是我的女人,在肉体上我们是多么地契合、愉悦。而我敢笃定,这份欢愉,直达到我们彼此的心灵深处,你说对不对?”
他拾起散置在一旁的衣物,不容她拒绝,一件一件替她穿上。
首先,他微抬起她的双腿,替她套上贴身底裤,然后是胸罩,接着是礼服,他替她穿整衣物的动作轻柔至极。
面对白悠然如此轻柔的举动,唐宁的心划过一道痛楚。这痛楚不是她对他的恨意,而是来自于她对他深切的爱意。
她好痛苦,为何必须在爱他与恨他之间作抉择。她的选择只有一个,就是恨他入骨,取他的性命啊!
“我们之间只是身体上的彼此满足而已。”她不愿承认这份情愫,极力地武装自己的心。
她压抑着激狂的情绪和喘息,方才为他而狂放、而怦动的冶艳,在那绝美的容颜上已不复见。
她为自己再次沉沦于他肉欲的温柔陷阱而气愤恼怒,骤拧的眉心有着对自己的不屑和轻鄙。
白悠然盯着她美颜上的每一丝变化,将她的伪装丝毫没有遗漏地读进眼里。
“你别否认,我们之间除了肉体的满足之外,心也深深地爱恋着彼此。”
“不!不是这样的,对你而言,我的身体只是让你发泄欲望的工具,而我也是如此看待你,我们之间除了肉体关系外,什么都没有。”
她不敢承认,她不能承认。
她知道,只要一承认,她将会跌入万丈深渊,永远也无法面对她死去的父亲,还有她的妹妹唐绯儿。
“你狂野的程度令我震惊、令我赞叹。这说明我的身体勾起你的回应,同样的,我的人也进驻到你那颗心里头了。”
他用醇厚而柔情的嗓音,一层一层撕掉她的伪装,一层一层剖悉她内心的爱。
“不是这样,不是这样,你别说了。”唐宁双手掩着耳,拒绝听他说话。
白悠然轻叹了一口气。“为什么你没勇气承认呢?是仇恨蒙蔽了你,对不?”
他道破了她心里的挣扎,犀利的目光直直望进她那双痛苦的眸中。
他明白,唐镇之的惨死,已被有心人嫁祸到他身上来,她对他有极大的恨意和杀意。
“对!我们之间只能存在仇恨,而已在我心中根深柢固的这份仇恨,将驱使我夺走你的性命!”
她大吼,抡起粉拳,愤怒地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。她气他对父亲的残忍冷酷,更气他对她的温柔情意。
白悠然没有阻止她,任她在他身上发泄愤怒,直到她累了,哭倒在他的怀中。
“我会证明我的无辜。”他低低呢喃,像在自言自语。
他并不在乎她有没有把话听进去,他在意的是她的安危。
如果他所大胆假设的事情没有错误的话,策动炸死唐镇之阴谋的幕后黑手,已经开始对唐宁虎视眈眈,唐宁此刻已身陷可怕的危机之中。
这就是他今晚会出现的原因,他要带走她,将她安置在身边,保护她的安全。
“你方才说了什么?”唐宁霍地抬起螓首,忽然清醒过来,凄然的双眸有着深深的疑虑。
他刚才好像说了一句话,他说他要证实他的无辜……
白悠然捧起她的脸,吻去她颊边的泪痕。
“我说,我爱你。”他说,然后深深地吻上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