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绷了一晚的神经,让唐盼爱疲惫不已,她连去恐惧陌生的环境,跟即将到来的事情的力气都没有。
原本只是说服自己上床小憩一下,她却不知不觉陷入昏睡,连冷珣什?时候进房的她都不知道。
没有开灯的房间,沈在一片黑暗与睡氛中,是他一身冷冽的气息惊醒了她。
立在床前的身影,在黑暗中看来巨大而危险,最糟的是,她完全忘了时间。
糟了!她还没有洗澡!
唐盼爱还来不及反应,他已经面无表情的,一把拉开她身上柔软的羽绒被。
瞪著她一身整齐的衣著,他阴沈的脸色比窗外阗寒的夜还冷。
"冷先生!"唐盼爱急喘一声,整个人惊跳了起来。
"我吩咐过你!"
"我……我太累了,所以不小心睡著……"
"没有人可以跟我谈条件!"
冷珣毫不怜惜的一把钳住她纤细的手腕,脸上罩著一层厚厚的寒霜。
不小心?从来没人敢这样不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!被激起的怒火在冷珣的胸间翻腾。
她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耐性!
他个性向来沉着冷静、喜怒不形于色,但光是今天短短几个钟头里,她就让他的情绪两度失控。
"痛--"唐盼爱疼得整张小脸至扭了起来。
他的力气大得可怕,像是再稍一使力,就会将她的纤腕折成两半似的。
她终于知道,今天庄董?何会发出那样可怕的哀嚎。
"想跟我交易,就得遵守我的游戏规则。"他语气森冷的自牙缝间挤出一句。
她的惟一作用就是替他生继承人,他不会因?任何理由而退让,更不会对她有一丝同情。
怜悯这种情绪,绝对不存在他冰冷的血液中!
"我……我很抱歉,我不是故意跟你作对,我是真的太累了。"
白天要到医院,晚上还要到酒店工作,几天来她已经累得几乎快倒下了。
冷珣眯起眼审视著她,看著她眼下两团阴影,半晌,他终于悻悻然的抽回手。
"去洗干净自己!"该死!他没有时间陪她磨菇了!
他的怒吼让她瑟缩了下,她仓皇转身往浴室跑,却在门边停下了脚步。
"你要我亲自替你洗吗?"他冷沈的脸上再度浮现火气。
唐盼爱心慌的转头面对他,试图解释。
"我……我没有衣服穿。"等会儿她要怎?走出来?
"对我而言,你只是个买来的工具,穿不穿衣服并没有什?差别。"他面无表情的盯著她,眸中像是有著嘲笑。
买来的工具?唐盼爱的脸色蓦然刷白。
"更何况,你还是来自酒店那种污秽的地方。"他冷笑著。
他无情的嘲讽、嫌恶的态度,一再践踏她残缺的自尊,他甚至还将她当成什?沾染不得的脏东西,让她的自尊备受伤害。
她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,倏然?起头迎视他的冷眸。
"我不脏!我进酒店是不得已,我也从来没有--"
"我说过,想跟我交易,你就得遵从我的游戏规则,但你显然学不会规矩!"
他寒飕飕的语气,冷得几乎透进她的骨子里。
她简直是在跟他作对!
她的反驳像是对他权威的挑衅,一种视他如无物的无言藐视,滔天的怒气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。
"走!"冷珣寒著脸,粗暴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浴室里拖。
"你要做什??"他眼中的寒霜令她害怕。
她慌了。猜想自己定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恼他了。
"亲手替你洗干净。"他眼中有著势在必行。
"不,不要这样对我!"她挣扎哀求著。他不能剥夺她最后一丝仅存的尊严。
冷珣听若未闻,而且力气奇大的将她拖进浴室里,一手钳住她的纤腕,一手扭开热水调温将浴缸蓄满。
"我会听话、我以后不会再忘了时间,求你不要这样--"
看著浴缸里一寸寸往上升的水,唐盼爱只觉得惊恐而难堪。她是个人,今日却沦落到这种地步,连最隐私的身体都得任人摆布。
一想到这里,她挣扎得更厉害,屈辱的泪水也早已爬满脸庞。
然而他冷硬宛如雕像般的脸孔,仍旧面无表情的将她丢入放满温水的浴缸里,野蛮的用力撕扯她身上的衣裙。
他会让她知道,没有人能阻止他要做的事!
"你不能这?做--"唐盼爱仓皇失措的惊喊著,挣扎时溅起的水花,喷湿了他身上的衣服,也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"你阻止不了我!"
他说得对!她根本阻止不了他,逐渐升高的水让她失去重心,她的动作逐渐迟缓,挣扎也变得无力,脚下一滑身子陡沈,其余的叫喊全淹没在水里。
像是抓住了她的弱点,冷珣毫不费力的扯破她的衣裙,直到她一丝不挂。
看著沈在水中雪白晶莹的美丽身体,他的身下迅速窜起了自然的生理本能。
眼前就是让她受孕的机会,他何必浪费时间?
冷眸一眯,他扯开自己的长裤,踏进足以容纳两人的浴缸里。
唐盼爱瞠大眸子看著他因欲望而暗沈的黑眸,惊恐得忍不住倒抽一口气。
"不要在这里!拜托--"
她再度剧烈的挣扎起来,她恐惧即将发生的事,也害怕他眼中宛如猛兽般的掠夺眼神,像是她一旦交出自己,就会体无完肤。
但他始终不?所动,存心贯彻这场交易……
这就是人家常说的"做爱"吗?
她不奢望能有一丝爱的继蜷,但?何她就连一点温暖也感觉不到?!
她绝望的放弃挣扎,任他狂霸的一次掏空自己,直到身体的痛楚逐渐麻木。
若她的牺牲能换来母亲的生--值得了!
残忍的掠夺过后,冷珣走了,只留下一片狼籍不忍猝睹的浴室,以及瘫在浴缸里仿佛被抽干气力的唐盼爱。
她像是耗尽了体力,一动也不能动,浑身疼得像是被拆过一回,就连一个高度不及膝盖的浴缸也跨不出去。
她浸在水中无力的闭著眼,犹带余温的水稍稍舒缓了她腿间的痛楚,静谧的气氛也松弛了她紧绷的神经。
她不经意一张眸,望著天花板上一大片透明的蓝色天窗,她看见了星海!
点点的星光在蓝色的天际闪耀,她著了迷几乎遗忘了自己。
她的思绪在星空中漫无目的旋绕著,恍恍惚惚中她想起了童年、想起了学校的点点滴滴,也想起了母亲。
她在这胡思乱想什?,妈妈还在加护病房里等著钱哪!
唐盼爱一惊而起,强撑起处软的身子急忙爬出了浴缸,找了条浴巾遮住自己,就急忙往门外而去。
别墅大得足以令人迷路,她在楼上楼下四处找著冷珣的踪影,笼罩在一片冷沈气息中的房子尽是一片死寂,没有一丝人气的阴森气息令她害怕。
她恐惧得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,但仍心急的四处寻找他,她每间房一一敲著,直到意外从书房里听到了回应。
"冷先生,是我!"她的声音因紧张而显得干涩。
书房里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,仿佛在考虑著是否该打发她。
"进来!"
他的声音让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,浑身的神经却又马上绷紧。
她小心翼翼打开书房的门,一身冷冽慑人气势不容忽视的冷珣,就坐在里面。
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疲态,仿佛刚刚不曾经历过一场精力的消耗。
他一言不发,只用一双深沉的黑眸直直的盯著她。
"什?事?"从他紧蹙的眉头,看得出被打扰的不悦。
她小心的踏进书房,一步步来到他的书桌前,一个求字硬是半天也说不出口,只能不安的低头看著自己统得死紧的双手。
"没事就滚出去,别浪费我的时间!"他冷冰冰的吐出一句。
"不,我有事!"唐盼爱急忙道:"冷先生,你……能不能先给我钱?"她怯懦的问道,目光回避他冷沈的黑眸。
"你跟我要钱?"他深沉的目光霎时冷了下来。
"我……有急需。"她低著头,根本不敢迎视他鄙夷的目光。
"你敢在外面给我养小白脸?!"他的眸底闪过一抹寒光。
他不该忘了她是在酒店里上班的女人,虽然方才他才历经了她的纯真,但,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。
"我没有!"唐盼爱急忙摇摇头。不敢相信他何来这种荒谬的臆测。
冷 写满怀疑的冷眸缓缓眯起。
"我是因?家里……"
"我没有时间听你编故事。"他毫不留情的打断她。
他没有心思听她谈那套悲惨身世的老掉牙故事,只想尽快在她肚子里下种。
"要多少?"他漫不经心的问道。
"我需要八……八百万。"
"八百万?"他的眸光一冷,嘲讽的勾起一笑。"你的胃口还真是不小。"
"这真的是有急需--"
"我说过,我对你那套悲惨的身世故事不感兴趣。"他冷冷的打断她。除了他自己,他不关心其他任何事!
他冷冷瞥了既无措又委屈的她一眼,随即自抽屉拿出一本支票簿,在上面签下八百万的金额,满不在乎的一扬手丢给她。
看著掉落在地毯上的支票,虽然冷珣这种施舍的态度,让唐盼爱备觉屈辱,但她却仍不得不强压下自尊,弯身捡起它。
"谢谢!"她低声道了句,转身就要往外走。
"等会儿把自己洗干净,在床上等我!"背后冷冷的声音让她僵住了脚步。
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受孕!
闲言,唐盼爱惊愕的倏然回头看他。他才刚刚要过她,相隔不到一个钟头,他竟然又--况且,她已经洗干净自己,从浴室里出来啊?
看著他不容商量的冷硬眼神,她把话吞回了肚子里。
握紧手里像是会炙人的支票,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颤抖。
"是的!"
若说世界上有一种让人碎心裂骨的炼狱这里无异就是!
"曙光"企业是冷氏位于北区的名下企业之下几年前,冷权将管理权交给了冷珣,高达二十五层的办公大楼,在繁华的东区显得格外醒目。
办公大楼顶楼宽敞气派的总裁办公室,传来两名男子谈话的声音。
"冷先生,这是这一个月来的调查资料跟照片。"
冷珣委托的征信员,毕恭毕敬的将手里的牛皮纸袋交到他桌上。
霎时,冷珣的神色泄露出一丝少见的焦急,他迅速的抽出牛皮纸袋里的资料,发现里头有一张妇?科的验孕单以及几张照片。
看著验孕单上的名字以及结果,他的脸色顿时活青。
"冷恕的女人怀孕了?"他的脸色阴沉得骇人。
"是的!几天前冷恕陪她到妇?科验孕,?求慎重,他还到另一家医院复检了一次。"
看著他的脸色,男子以?他是对这简单的调查资料不满意,赶紧指著他手里的相片道:"这是那天冷恕带著程若希去验孕后,步出妇?科被我们拍下的照片。"
没错!那是他--他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脸。
冷珣一脸阴鸶的眯起眼,剩著照片里噙著一抹得意笑容的冷恕,那笑意像是对他的嘲讽
"该死!"冷珣一把将手里的几张照片捏进掌心。
难道在这最后的关头,他真的要输给他了吗?
他阴鸷的脸上,各种愤恨、不甘的情绪轮流交替著,这种像是要被夺去一切的感觉,宛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他的心口。
他绝不能输给他!就算倾尽全力、不择一切手段,他也一定要打倒他。
"严密的监控冷恕的一举一动。"他森冷的吐出一句。
"是……是的!"
男子被他浑身散发出的那一股阴冷气息给吓住了,忙不叠的点头后,便借口有事急忙离去。
就在男子关上门的那一刻,冷珣也心急的自办公桌后起身。
他绝不会输给他的!眼前胜负还未定,就算冷恕的女人怀孕了,也不一定是男孩,他有的是机会在最后一刻反败?胜。
但,眼前时间不多了,他得加快脚步才行。
他拿起外套,踩著急促的步伐匆匆往门外走。
她只是个工具,一个用来生下继承人的工具--冷 不时提醒她这个事实。
除了每天晚上必要的"例行公事"以外,他几乎从不正眼看她,当真把她当成利用的物品一样。她被自己的困境困住了,要不是?了母亲,她根本不需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换金钱,甚至,最后她还得用自己的孩子来交换。
唐盼爱不敢想太多,深怕自己连一天也待不下去。
所幸,母亲急需的八百万支票,她已托了每天早上来打扫的钟点女佣,替她寄回家,也让她好不容易放下了一颗久悬的心。
但一个人的日子实在太孤单了,没有半个说话的物件,除了固定的钟点女佣前来打扫、做三餐外,一整天她几乎难得开口。
这天才刚吃完午餐,她一踏出前院,就看见一部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前,一个修长的孤冷身影自车上步下。
他回来了!
当冷珣毫无预兆出现在门口,她吓了好大一跳,他狂乱的眼神、阴鸷的表情,看起来令人害怕。就这阵子以来的观察,他是个工作狂,从来没有在午夜之前回家
过,他今天早归的举动显得十分不寻常。
"冷先生?"她怯怯的喊了声。
他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沉着脸跨著大步朝她走来,不发一语的一把钳住她的手臂就往主屋里抱。
"冷先生,你要做什??"她惊恐嚷道。她不记得自己什?时候又惹恼了他。
前头脸色冰冷的冷珣,听若未闻的仍旧紧扣著她的手臂,将她拉进屋内。
"进去!"他将她带到浴室前,又把一个纸盒丢进她手里。
"这是什??"她捧著纸盒,不知所措的望著地。
"验孕片!"
唐盼爱的脸蛋一红,结结巴巴的试图开口。"可是我……"
"给你三分钟,否则--我就亲自动手!"他森冷的警告令人浑身发毛。
他竟然要她--唐盼爱既羞窘又难堪,不但尊严在他面前荡然无存,就连自己最隐私的一部分,都得摊在他面前任他检视。
但她相信--他的警告绝对是认真的!
她紧捏著那盒验孕片,用力得连尖锐的盒角陷进她柔软的掌心,她都浑然不感到痛。
此时她怎?可能怀孕?但唐盼爱明白依他的个性,是绝听不进她的解释,非要让他亲眼看到证据才会相信。
她浑身僵硬的转身步入浴室,感觉他凌厉的目光,有如芒刺在背令人难受。
三分钟后她出来了,颤著手将验孕片递给他看。
一看到验孕片上头,清楚的显示无怀孕?象的方格,冷珣的脸色遽然大变。
唐盼爱害怕的看著他铁青的脸孔,宛若即将酿起一股惊人的风暴。
他连平时做爱前,一定得要她清洗自己的规定也不顾了,他一手将她拖进房间狠狠扔上床,简直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。
他确实失去了理智!他的脑中满是冷恕那张轻蔑鄙视的脸孔,以及他已先一步怀有继承人的震惊与仓皇,那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感觉令他恐惧。
不能再等了!他一定得让她怀下孩子立刻!
他毫不温柔的翻身压上她柔软的身子,一手就要去扯下她的衣衫。
"不行!求你不要这样--不行--"她涨红著脸,使劲的挣扎著。
出乎意料的,这回她不再像往常那样柔顺听话,反而像是在防御著什?似的,挣扎得格外的激烈。
"你没有资格拒绝我!"他咬著牙警告她道。
"我真的不行--求你不要--"她奋力抵抗著,极力维护最后一丝尊严。
"你最好知道!我不在乎一个生子工具是否情愿。"他盯著她冷冷说道。
虽然她纤弱的身躯,在自己的身下看来格外荏弱无助,惊惶的眼神更宛若一只迷失的受惊小鹿,无辜得令人忍不住怜恤--
但,他要的是一个继承人,不是同情!
一把掀起她的裙子,粗暴的撕裂她的底裤,冷珣毫不温柔的板开她的双腿,直到他清楚看到她的腿间--
他瞪著她腿间的殷红,仿佛遭雷击一般,好半天才缓缓松开手。
她的月事来了?那表示,他的希望又落空了?
顿时,一股巨大而深沉的失落,将他的心掏空,而后,一股汹涌的怒涛,在他胸口剧烈翻腾著。
唐盼爱一获得自由,便急忙缩在角落里,用颤抖的手遮掩狼狈不堪的自己,眼底屈辱的泪水,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看著她紧缩在角落里的惊惧模样,他只觉得愤恨,像是连她也是冷恕的帮凶!
他大步走向她,用力揪起她的手臂,用一双充满愤恨的黑眸瞪著她。
"?什?你还不怀孕?"他恶狠狠的咆哮道。
"我……我不知道!"
唐盼爱不知所措的摇摇头,仓皇无措的泪水,又再度在眼底蓄起浅塘。
她又何尝想受这种折磨?但她已经乖乖依照他的吩咐做了。
不止是日常生活,诸多的饮食禁忌与特别食物,就连每天晚上做完爱后,她得在床上躺上一个钟头,才能下床清洗自己的规定,她全都不敢违逆的一一照做。
她也不知道,?什?自己就是不怀孕?
"你不知道?"冷珣的大掌蓦地收紧。
这是她的身体,得由她的肚子里孕育出孩子,她怎?会不知道?
难道她不知道他有多心急?不知道主宰冷家大权对他而言有多重要?
"该死!我要你生下我的继承人。"他面色阴沈,一拳击向她脸颊旁的坚硬墙壁,结实的拳头跟她苍白似雪的脸庞只差一寸。
他狂暴躁怒的样子简直吓坏她了。
她以?他会伤害她,但他没有,只是用一种狂乱而悲痛的眼神看她。
一个看似拥有一切的男人,?何会有这样仿佛即将失去一切的绝望眼神?
他的眼神,让唐盼爱前一刻的恐惧,在后一刻化?一种莫名的悲怜情绪。
他究竟是个什?样的男人??何会急著想要这?一个孩子?又?何总是在不经意间,流露出孤单漠然的神情?
处在莫名疑惑与极度恐惧中的唐盼爱不觉出了神,甚至没发现冷珣何时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