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楚幻衣醒过来时,时间已是午时,接近末时。
她一睁开眼睛,首先迎接她的,便是春纤那熟悉的声音:“小姐,你醒了啦?”
楚幻衣转过头,看见春纤那甜美稚气的笑容,喜得直想坐起身。
可她不动还好,她一动,顿时觉得全身骨头都在酸痛;尤其腿间更是疼,让她砰地又躺了回去,红云霎时染上她的脸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!从她答应做他的妻子,为他生儿育女后,轩辕睿就常常这么与她彻夜缠绵,更常常因此误了早朝,弄得楚幻衣拒绝也不是、答应也不是,喜也不是、忧也不是,里外都不是人。
她知道别人是怎么说她的,南秦国的妲己,蛊祸君王的狐狸精。可她能如何?他是皇帝,她能拒绝得了他吗?
想到这儿,楚幻衣不觉把被子拉高,想遮住自己身上一夜缠绵的痕迹。
春纤跟着楚幻衣这么久,早见怪不怪了。她端了碗八珍汤来到床前,笑咪咪道:“娘娘,把汤喝了吧?这可是春纤舀的第八碗汤,你可得趁热喝了,免得凉了,春纤一面得去舀第九碗,一面还得叫人向皇上禀报,多累啊!”
楚幻衣瞪了春纤一眼,“你这死丫头,你存心气我吗?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娘娘,你还故意叫我娘娘,你……”
春纤噗吭一笑,“哎哟!现在全宫里上下,谁不知道皇上正宠着小姐,为小姐神魂颠倒,所以叫娘娘有什么不对?说不定赶明儿个,皇上就立了小姐当皇后呢!”
楚幻衣脸色一白,忙喝道:“春纤,别胡说!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做皇后的,即使皇上有那意思,我也不可能答应他。”
“为什么?皇上有什么不好?他年轻有为、聪明睿智,应该是个很不错的皇帝,为什么小姐不愿意做他的皇后?再说,和已废的太子比起来,皇上可是好太多了;皇上的性情虽然急躁、霸气了些,可对待臣下却赏罚分明、恩威并施,哪像那废太子动不动就会打人、杀人,还用药毒死了……”
“春纤,你在胡说些什么?你再继续胡说下去,当心我把你赶出去!”楚幻衣喝叱道,挣扎着坐起身。
春纤不服气地骤起嘴巴,“这哪是胡说?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;而且皇上真的比废太子适合小姐,也比废太子爱小姐,我就是不懂,小姐为什么会一直拒绝皇上?”
原来轩辕睿对楚幻衣提过好几次,想要立她做皇后,但总是被楚幻衣拒绝了。
一抹无奈的笑映上楚幻衣绝尘的清丽小脸上,“我何尝不知道他的心?但是春纤,我来自凤宫啊!我在天女的面前发誓过,要一辈子做太子的妻子,一辈子照顾太子,我怎能违背自己的誓言呢?”
“可小姐已经答应皇上要留下来了,不是吗?”提起天女,春纤不觉脸色一白。
楚幻衣点头,“没错,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为我疯狂,再一次为我牺牲,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答应他,做他的女人。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,可是我就是……”
春纤坐了下来、“小姐,你爱上皇上了吧?”
楚幻衣一愣,“爱?”
“对!你一定爱上他了,否则以小姐的能耐,怎么可能拒绝不了他?”
楚幻衣眼睛陡然张大。她爱上他了?她是因为爱上他,所以才不忍拒绝他,所以才不顾一切留了下来?
不,不可能,身为敦煌九凤,她怎么能轻易付出感情?纵使对一同在朱雀天女面前发誓的太子,她也从未动过一丝一毫真感情,怎可能对轩辕睿有爱?
可如果对他没有爱,为何当她知道他被困大和官衣食无着时,会心痛不已?如果对他没感情,为何当她知道轩辕麒要杀他,会忧心如焚?如果她真对他没感情,又为何会接受他,终至无法拒绝他而留了下来?
难道她……真的爱上他了?
楚幻衣抬起头看着春纤,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春纤把八珍汤递到她面前,“不知道也无所谓,反正春纤知道皇上很爱小姐就是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很爱我?”
春纤指着八珍汤说:“从汤里面看出来的。”
“汤?”楚幻衣接过汤,“这汤怎么啦?”
“这汤是皇上特别交代御膳房用八种药材,加上小米、意米、冬瓜皮,花了足足四个时辰才熬出来的。皇上说小姐身子虚,又累了一夜,所以要人熬了八珍汤,给小姐强身、补气。”
听到轩辕睿说她“身子虚,又累了一夜”,楚幻衣登时涨红双颊,羞得只想挖个洞钻进去。
这男人……这男人居然对春纤说这种话?如果不是他一夜的强取豪夺,自己哪会……
但春纤的话还没说完,只听得她又说:“皇上说这八珍汤要温热着喝,冷了就不成,因此他要我汤一凉就换,可又说不能吵醒小姐,要让小姐睡得饱饱的;所以从早上到现在,我可是换了七碗汤才等到小姐醒来。小姐,行行好,把汤喝了吧?”
楚幻衣咬着唇,瞪着汤。他……他竟心细如此,体贴若斯?连一碗汤要在什么温度下喝都想到了。这样的男人,真铁了心要得到一个女人,又有谁能拒绝得了他?又有谁能狠下心来拒绝他?
如果当初到凤宫求亲的人是他的话,那该有多好?如果是他,那么他和她定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对,不是吗?
春纤见楚幻衣又发愣了,索性拿起汤匙,舀了汤送到她唇边,“小姐,喝了吧?喝了汤,才好去见皇上。”
“皇上,他在哪儿?”
“听萧让说,皇上下了朝后,就去太后那儿请安,到现在还没回来。”
打轩辕睿继承皇位后,他的母亲菱妃,便被尊为孝仁太后,居住的寝宫也移到大明宫去。
提起太后,楚幻衣心中不知怎地,浮起一丝不安。
“春纤,我想去瞧瞧皇上,你帮我更衣,好不好?”
“当然,不过得先把汤喝了才能去,否则皇上怪罪下来,谁都承担不起。”
楚幻衣无奈,只得把八珍汤喝完,然后忍着身子的不适换上衣裙,外罩一袭银红霞影纱;只带着春纤和三名官女、两名太监,悄悄往大明宫去。
还不到大明宫,楚幻衣远远便听到轩辕睿那愤怒咆哮的声音,“母后,我已经成人了,想立谁为后是我的自由,请母后不要干涉!”
孝仁太后怒声道:“不成,别的事我或可依你,但唯独这件事,我绝不答应!你一定要立瑶蓁为后,她是先帝在世时为你选定的王妃,既然先帝已龙驭宾天,你自当遵循先帝的遗命,立瑶蓁为后。”
“办不到!要我立薛瑶蓁为后,那我宁可一辈子不立皇后,只陪着幻儿一人。我就想不透,幻儿有什么不好,为什么母后你不喜欢她?论出身,她来自敦煌凤宫,是天女的后裔,身份尊贵无比;论容貌,放眼三宫六院,甚至放眼天下,有哪个女子的容貌能与她相较?论性情,她温柔婉约、和气娴淑,宫里上下没有人不喜欢她,为什么你偏偏讨厌她?”
“睿儿,母后之所以讨厌她,不为其他理由,就因为她是来自敦煌凤宫的妖女!”
轩辕睿诧异极了,“为什么?凤宫的人有什么不好?太子为了和凤官联亲,不惜千里迢迢、跋山涉水,终于求得此一难得姻缘,为什么母后反而……”
“正因为她曾经是太子的妻子,所以我才不准你立她为后。”
听到母亲这样说,轩辕睿似乎松了口气,“原来是为这个!母后,你放心好了,幻儿和太子只是名义上的夫妻,实际上幻儿仍是完壁,这是孩儿亲身应证过的。”
“睿儿,母后自十四岁进宫,十六岁当上皇妃,迄今已经二十多年了。这二十多年来,母后见多了宫中的尔虞我诈、恩怨斗争,往往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,就可以活活斗死一个人!睿儿,你是母后的心肝宝贝,是母后这辈子唯一的指望;你好不容易才继承了大位,成为一国之君,母后可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女人落人把柄,甚至成为众矢之的……”
轩辕睿的声音冷了起来:“母后,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“我要你废了楚幻衣,将她打进冷宫!”
轩辕睿的音调不觉提高:“废了幻儿?为什么?你不让我立她为后就算了,为什么你还要我废了她?母后,你当真这么讨厌她?”
“睿儿,你想想,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帝抢了别人的姬妾为妃者有好下场的?哪个不是失了江山、失了民心,甚至连命都送掉了?睿儿,你为了她已经差点送掉性命,母后不希望你再为她……
轩辕睿厉声喝叱:“我不是隋扬帝,更不是唐明皇,我就是我,我是轩辕睿,是南秦国的皇帝!我想立什么人做皇后是我的自由,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,包括母后你!”
“睿儿,睿儿!”
轩辕睿一甩袖子出了大明宫,却在转角处遇上脸色苍白的楚幻衣。
乍见楚幻衣,轩辕睿微微一愣,忙上前道:“幻儿,你怎么来了?”
楚幻衣摇摇头,柔弱的身子有些颤抖,“皇上,我……”
轩辕睿以为她冷,忙解下外袍为她披上,“冷吗?傻瓜,瞧你穿得这么单薄,当然会冷。走,我陪你去御花园晒晒太阳就不冷了,顺便看看昨几个欧阳彻派人以六百里加急送来的一盆牡丹花。”
不容楚幻衣拒绝,轩辕睿搂着她径自往御花园方向走去,对站在大明宫门口的两个人视若无睹。
这两人其中一个是他的母亲孝仁太后,另一个则是孝仁太后坚持要立为皇后的宰相千金——薛瑶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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轩辕睿带着楚幻衣在御花园一阵东绕西钻,摆脱了众太监、宫女及侍卫的跟随,穿过板桥、曲池,来到天音湖畔的假山里。
看着这即使在大白天,仍旧幽暗的山洞,楚幻衣有些不解,“皇上,不是要看花吗?”
轩辕睿搂住她,靠着山壁坐了下来,一语双关道:“我眼前就有一朵牡丹花王,又何必去看什么牡丹花?”
楚幻衣一呆,半大才察觉到轩辕睿说的是自己,“皇上,你……你骗我?欧阳彻根本没有送什么花来,对不对?”
轩辕睿笑着摇头,凑过嘴便是一顿好吻,“不,欧阳彻真的送了一盆牡丹花来,只是我觉得与其看花,不如看你。天底下没有一种花比得上你,也没有一朵花像你这么美、这么诱人。”
楚幻衣娇俏地瞪了他一眼,“你……”
他不在意地笑笑,指着这站起来不足一个人高、即使躺下也嫌太挤的山洞说道:“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?”
楚幻衣根本来不及回答,因为轩辕睿已将她放倒在地上,修长的身子沉沉压住她,半是正经半是挑逗地道:“越州刺史上奏说越州大旱,一会儿我得去越州瞧瞧灾情如何,可能好几天回不来,所以在离开前,我想先把那天早上没做完的事做完!”
“可是现在是大白天,不好做这种事,而且万一让人瞧见了,怎么办?再说太后她……”
提起太后,轩辕睿原本春风满面、笑意迎人的俊脸霎时变得铁青,“你听到了?”
“嗯!”她推开轩辕睿坐了起来,“皇上,我知道你对我好,也知道你喜欢我,但是……但是我不想你因为我而遭受天下人的非议,更不希望你为了我变成一个刚愎跋扈、听不进劝的无道昏君,我……”
轩辕睿脸色一沉,“我不想听!我是一国之君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;至于其他人的闲言闲语,我不想理会,你也不必理会!我要你知道,我爱你,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,这辈子除了你,我不想要其他女人。不过……”
他顿了顿,定定瞅着她,“不过你也要等同待我,全心全意做我的妻子,否则……否则我不会饶你的!我会让你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,连凤宫都会不得安宁,你知道吗?”
“皇上,我……”
“别说了,我现在要继续那天早上没有完成的事;把衣服脱了,我想看你!”他霸道地命令着。
看着他坚毅俊朗,线条分明的好看面容,楚幻衣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,他都听不进了。
其实又何必说呢?早在昨晚将自己交给他的那一刻起,她的心就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;不论他温柔也好,霸道也好,开明也好,专断也罢,她都注定是他的女人,所以她还需要说什么?
当即她微微颤抖着小手,一件件解下衣衫,在午后的阳光下,在所爱的男人面前,毫无遮掩地展露自己。
轩辕睿几乎喘不过气了!
她真美!原本以为灯火下的她,已经是最美的了,想不到在阳光映照下的她,才真是美得不可思议,美得教人屏息。
但见午后温暖的阳光,像黄金般洒满楚幻衣雪白的身子;在那完美无瑕的曲线上,反射出一层薄光,益发教人不敢逼视。
经历过昨晚一次次的男女欢爱,现在的楚幻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娇美,温柔端庄中带着几分娇艳放荡,纯真里又混杂着几许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,如雨后新荷,似临风芍药,更像一朵引诱人去攀折占有的牡丹花王。
楚幻衣怎禁得起他这等蓄意折磨与撩拨?她的娇躯颤抖不已,声声低喘,吟哦逸口而出:“皇上,皇上!”
轩辕睿听着,深邃的眼眸益发黑不见底,他低哄道:“幻儿,说啊!你得说出来,我才知道你要什么!”
楚幻衣娇喘着,小脑袋瓜随同轩辕睿大手所到之处不住摇摆着,“皇上,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?说啊!说了我才能给你。不然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怎么给你呢?”他微微压住她,昂藏的男性象征抵住她,刺激着她最后一道防线。
楚幻衣濒临崩溃边缘,她眼神涣散、神识远扬,通身上下只剩下一个念头:要他,要他!
想着,楚幻衣忍不住将身子偎向轩辕睿,修长的双腿紧紧缠在他腰上,“皇上,求你、求你爱我……”
楚幻衣话没说完,轩辕睿早堵住她的嘴、她的人,在一瞬间完完全全地占有她,而楚幻衣也彻彻底底把自己交给他,两人就这么没天没地,在午后的阳光下,在天音湖畔的山洞里,接续了他们打从第一次见面就点燃的爱火。
没有人知道这火会燃烧到什么时候,也没有人知道这火是会延续彼此的生命,还是带给彼此灭亡。而其实他们也不需要知道,至少,现在不需要知道,因为此时此刻,他们眼中除了彼此,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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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,楚幻衣送轩辕睿上路往越州后,这才带着一身的酸疼与狼狈、羞涩,悄悄回到大和宫。
岂料刚到大和宫,春纤便着急地迎了出来,“娘娘,你可回来了!太后已经等好一阵子了呢!”
楚幻衣一愣,太后?她来做什么?
正想着,里头传来孝仁太后严厉中带着微怒的声音,“贞妃哪儿去了?为什么我在这儿等这么久,都不见人影?真是好大的架子啊!来人,再去问问,为什么贞妃到现在还没回来?她是存心让我等吗?”
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说道:“太后,不用问了,瑶蓁已经问过,说是有人在天音湖畔的山洞里瞧见贞妃和皇上。”
“天音湖畔的山洞里?那地方脏兮兮的,去那儿做什么?”
“不知道,好像是贞妃第一次在那儿见着皇上,所以就把皇上带到那儿去重温旧情了……”
那女子话没说完,楚幻衣倒抽一口冷气,跟着听见孝仁太后怒声道:“我都还没死,南秦国的妲己倒先出世了。来人!立刻把贞妃给我找来,就算用绑的,也要绑来!”
春纤听得脸色发白,抓着楚幻衣的手低声道:“娘娘,你别进去了,等皇上回来再见太后也不迟。”
楚幻衣也是脸色苍白,“不,皇上要好几天才回来,难不成要我躲好几天吗?再说,丑媳妇儿总得见公婆,不是吗?”
“可是太后她……”
楚幻衣摇头,“别担心,再坏的局面我都遇见过了,不差这一次。”
说完,她略略整了整衣衫走进去,“叩见太后吉祥!”
乍见楚幻衣一身尘土,连头发、耳朵都沾着黄泥,孝仁太后登时明白薛瑶蓁说的是真的。这长得像妖精似的女子,真的大白天就拉着轩辕睿亲热去了,难怪轩辕睿为了她,丢下国家大事不管,丢下朝政不理,甚至连自己亲生母亲的话都不听了。
孝仁太后当即怒从中来,厉声道:“楚幻衣,你好啊!妲己要魅惑纣王,也得看时辰看天色,而你却在大白天里,公然勾引皇上,陷皇上于不义。你说,你该当何罪?”
“太后,我……不是我,是皇上……”
孝仁太后凤眼一瞪,“你说什么?你勾引皇上,还有理由辩解吗?难道你想说是皇上主动?”
楚幻衣摇头,“不,幻儿不敢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皇上是一国之君,掌理天下万民;皇上说的话,谁敢不听?皇上说要往东,幻儿怎敢往西?”
“他是一国之君,他说的话确实收听,但你难道不会分辩,不能劝诫,不懂得阻挡吗?”
“幻儿说过了,但皇上不听。”
“他不听,你就不能再说吗?”
“太后,您老人家说的话,皇上都不见得会听,更何况是我?”
孝仁太后登时气得浑身发抖,眼睛睁得老大,“好一张伶牙俐嘴,难怪睿儿会对你死心塌地,原来你这么会说话!来人,给我掌嘴,我倒想看看你有几张嘴巴可以这样对我说话!”
楚幻衣根本来不及反应,便让两名宫女硬生生架住身子,跟着脸上一阵火热,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个巴掌,打得她脸颊肿得老高,嘴角不住淌血,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孝仁太后起身来到楚幻衣面前,“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?”
楚幻衣跪在地上,披头散发,那模样好不狼狈可怜。
孝仁太后指着身旁的一个年约十七、八岁,相貌极美丽的女子问道:“你知道她是谁吗?”
楚幻衣抬起头,脸上又是泪又是汗又是血,浑身不住颤抖地看着那高做得像孔雀的女子。
“她叫薛瑶蓁,是先帝为睿儿钦选的皇后。”
听到是先帝钦选的,楚幻衣一怔,“皇……后?”
“没错!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,别想再蛊惑皇上,只要有我在的一天,我就不允许你勾引皇上,祸乱朝廷,危害我南秦国!”
孝仁太后转过身子,牵着薛瑶蓁的手边往外走边说:“明天我会拟一道懿旨,让所有的文武百官、朝廷大臣都知道,皇上即将立瑶蓁为后的消息,至于正式的册立时间,就订在下个月十五;而你这秽乱宫廷。不知廉耻、祸国殃民的狐狸精,你就到寒碧宫待着吧!”
“来人!”
“太后!”
“削去楚幻衣的贵妃封号,即刻打入寒碧宫,不许向皇帝密告,也不许人探问,更不许送食物和饮水,违者依律问罪。我倒要看看,这南秦国的妲己能活多久。”
“遵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