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慕义飞怎么解决的,从那天之后,汪美再也没出现在病房里。
人一旦精神爽、心情好,病痛自然远离,伤势也好得快,方敏又疗养了不到半个月就出院了。
“我真的要跟你去舞蹈工坊吗?”人怕出名猪怕肥,她是偷偷溜回台湾的,实在不想被认出来。
“当然。”他对自己说过,再也不让她单独一个人。不只要带她去舞蹈工坊,还要带她到飞腾财团去。
总之,他去哪里,她就去哪里。
“我不能不去吗?”他会以什么身分介绍她?她想知道,但又觉得害羞。
“跟你跳舞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,我写了不少剧本,你去挑个喜欢的吧?”他在她小巧的耳畔低语,轻搂著她走近车子。
方敏就这样被说服了,因为她看过他编的舞,很想跳跳看。
因此,当慕义飞换好舞衣,对她做出邀舞的动作时,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著动了。
完全不需要编排,他彷佛知道她会怎么跳,而她也知道他会怎么带,两人的合作就像风吹动树叶,或水流过小溪那般顺畅自然。
从来没有任何两个人能这么有默契,团员们看得目瞪口呆。
一回旋,二回旋,三回旋,四回旋……
方敏总能轻快地跟上慕义飞的舞步,为舞曲增添迷人的色彩。
只要肢体碰触,总是缠缠绵绵;只要眼神相会,总是缝缝缁继,跳的人心醉,看的人也心醉。
跳跃、旋转,跳跃、旋转……
他们跳得一次比一次更高,旋转得一次比一次更美,那韵律完全贴合、完全没有缝隙。
然后剧情出现了转折,他们跳得更加奋力,默契又好得离奇,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地震慑于那完美、超乎极限的肢体表现。
以最深处的灵魂表现情感的极致,以最大的能力表现肢体伸展的无限,以最真实的情感彼此呼应,他们翩翩舞动的方式像一对眷恋千年的彩蝶。
舞室里出现了充满惊诧的声音。
“为什么她可以这样跳?”
“为什么她能跳得这么好?”
“这世上能和老师跳的,只有她。”
“不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吗?”那绝佳默契,搞不好几十年都练不来。
彷佛是世上最美的舞蹈,令全世界都屏息了。
他们大方地展现自己最完美的舞蹈,尽情地表现激烈的冲突和情感,以极快的速
度结合又分开,畅快淋漓地以精湛的舞技表现热力、张力和情绪。
“我想起来了,那是莎曼·方。”某位看过国际舞蹈周讯的舞者想起那张脸。
“莎曼·方?”
“得过很多国际大奖,英国皇家舞蹈学苑最年轻的研究所毕业生。”
慕义飞一点也不想停,他醉心于这难得的互动,想就这样和她跳到生命的尽头。
方敏也不想停。原来跟他跳舞是这种感觉,原来她这一生最该做的,是与他一起跳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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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所有团员一致的推崇下,方敏理所当然的变成慕义飞舞作的唯一女主角。
在试过几个剧本后,方敏发现每一个都很适合她,都能表现她最大的优点,也能勾引出她最大的潜能。
“为什么?”她拿著剧本,困惑的问。
“那是当然。我的每一件作品,都是为你写的,你不在身边,我用音乐、舞蹈,天天想念你。”他从背后环绕她,脸颊摩娑她的脸颊,心中甜甜蜜蜜。
“好嗯心。”方敏做个嗯心的表情,却转头主动吻他。
“你到底愿不愿意当我每个剧本的女主角?”他眷眷恋恋的啄著她的唇畔。“如果你不愿意,我就找汪美喽。”
“喂,你!”方敏跳起来。
“呵呵,我知道,你答应了。”
于是,他们天天练舞,天天在舞蹈中感受彼此浓郁的情意。
练舞之余,两个人就到飞腾财团去。
飞腾财团之庞大令方敏瞠目咋舌,而慕义飞办公时的决断力,则令她更为倾倒。
就在新作演出的前一个月,慕义飞接到慕欢腾的越洋电话。
“儿子啊,听特助说你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,带回来给老爸看看吧。”
“好啊,”慕义飞没有拒绝,他正想找机会把方敏介绍给父亲认识。
一挂完电话,他就对方敏说:“我们去看我父亲吧?”
“也好。”方敏知道这句话的含义,她大方的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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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他们携手前往奥地利。
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,终于抵达维也纳。
他们很快就办好入境手续,找到慕欢腾派来接他们的车子,车子安稳地往萨尔斯堡前进。
慕义飞对这里很熟,不断的指著雕像对方敏介绍“这位是莫札特”,“那位是贝多芬”,“再过去有位舒伯特”,
维也纳不愧是音乐之都,车行之处都是演奏中的露天音乐会,彷佛连空气中都流窜著音符,方敏非常感动,这个城市美丽又充满艺术气息,游历过一回,便觉此生无憾。
车子恨快就抵达萨尔斯堡,这个依山跨河而建的小城市是莫札特的出生地,山景秀丽、水景如画,当地人称之为“离音乐最近的天堂”,是许多歌剧和戏剧演出的中心。
车子停在一栋雄伟、壮丽、举头不见顶、放眼不见边的中古世纪风格建筑前,
“少爷、小姐,到了。”司机恭敬地替慕义飞和方敏打开车门。
“少爷,您回来了?我快去告诉老总裁。”一个管家状的人听见煞车声出来查看,看见慕义飞,又高兴的往内跑。
“好的,谢谢你。”慕义飞回答,拉著方敏往内走。
“这里……是你家?”望著这栋大得惊人的建筑物,就算方敏见多识广,也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,
“这是我在奥地利的产业,目前由我父母居住,我们进去吧。”慕义飞扶著她的腰,走进那栋雄伟的房子。
进到里头,方敏更紧张了,因为这房子大到足以令人迷路,幸好在慕义飞的带领下,她顺利地越过庭园,走到宽敞明亮的客厅。
客厅里,年近古稀,身体仍相当健朗的慕欢腾已经等在那里。
“爸爸,她是方敏。”慕义飞微笑著和父亲打招呼,也把方敏介绍给父亲。
“伯父,您好。”慕伯伯看起来很慈祥,令方敏不那么紧张。
“欢迎,欢迎你们回来。”慕欢腾热情的抱抱慕义飞,眼神像在看自己最得意、最骄傲、最珍视的杰作。
他又把眼神投向方敏,亲切的颌首、笑著。
“她就是你十七岁就看中的女孩?”抱过儿子后,慕欢腾笑著问。
“呃……”慕义飞一时脸红如火。
从初见面,他就爱上她了吗?方敏愣住,小脸渐渐漫上红潮。
“看在这一点上,方小姐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,陪伴我家的宝贝儿子吗?”慕欢腾问方敏。稍稍一逗就脸红,年轻真好啊。
“爸,要求婚我自己会求。”慕义飞抗议。老爸怎么可以夺走他求婚的权利?
“方小姐这么可爱,我忍不住就想逗逗。”慕欢腾笑呵呵的说。
能让儿子露出这种表情,他对这准媳妇很满意。
“慕伯伯,我除了跳舞外,没有别的才华,还是个女恶棍,没照顾过别人,也没有和父母相处过……这样,您愿意把您最宝贝的儿子交给我吗?”方敏鼓起勇气问。
她对慕家所表现出来的亲情很感动,很想打造一个这么温暖的家。
“愿意、愿意,我当然愿意。”慕欢腾笑个不停。
他就要有个很逗的媳妇儿了,很快也会有孙子,很好很好。
“方敏,就算你是恶棍,也不能抢别人的台词,那句话是我该说的!”慕义飞吹胡子瞪眼的追著方敏满屋子跑。
慕欢腾呵呵直笑,他的儿子很有眼光,不错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