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在溪边,楚蝶衣凝神屏息,注意地看着溪底那优游来去的鱼群,好等待机会抓上几条给欧阳容烤。
现在楚蝶衣对欧阳容可是唯命是从,谁教自己又让他救了一次,还害得他头上肿了一个大包!
想到这儿,楚蝶衣就有些心虚,若不是他,只怕自己这会儿不是成了臭泥人儿,就是已经被压成大肉饼,一命呜呼见阎王去了,哪能趴在这儿抓鱼?所以现在欧阳容说什么,她就乖乖做什么,谁教她欠了他好几条命呢!
不过也正因洞窟崩落的关系,才让欧阳容发现,原来那洞窟竟有道石阶可以通到它处,而沿着石阶往上爬,两人居然来到了一个回异于洞窟的人间仙境。
何以称之为仙境?因为和洞窟相较,这地方不但有瀑布,而且放眼望去林木苍翠,遍地是花,枝头鸟声婉转,溪底水声潺潺,鱼踪更是清晰可见,这不是人间仙境又是什么?
是以两人就在溪边找个地方待下来准备晚餐,由欧阳容负责生火,楚蝶衣则负责抓鱼抓虾。
可是楚蝶衣趴在溪边老半天,鱼没抓到半条,倒是让螃蟹的蝥夹了几回,疼得她呼天抢地,最后她不只把那只螃蟹的祖宗十八代全请出来问安,还外加树根两枝、旺火一把,硬是把那只螃蟹烤得酥酥熟熟的,这才笑瞇瞇的继续抓鱼。
哼!敢得罪她日天楚蝶衣?就算是螃蟹也不放过!楚蝶衣得意洋洋地想着。
忽然,楚蝶衣眼尖地看见水里头有条一尺来长的大鱼。
骤见大鱼,楚蝶衣兴奋极了,如果能抓到这条鱼,那今天晚上就有鱼肉可以吃了。
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条鱼。
可楚蝶衣一来不会武功,二来没抓过鱼,怎么可能抓得到?当下只见一鱼一人,一前一后地追逐着,鱼游得飞快,她跑得也不慢,却总是追不上鱼,最后她还差点撞上那个正全身光溜溜,站在瀑布下冲洗身子的男人--欧阳容。
乍见欧阳容赤裸裸地站在瀑布下,楚蝶衣不禁羞得满脸通红,急急忙忙地别开了头。
可藏在她内心深处对欧阳容的那丝好奇心,使她不由自主地悄悄转过头偷看着他。
虽然两人相处有一点时间了,可不是在泥巴堆里,就是在晦暗的洞窟中,是以她从没发现,原来欧阳容长得这般好看。
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看着一个男人,一个年轻、赤裸、健壮的男人;也是她第一次发现,原来一个男人可以长得这么漂亮、这么好看!
但见他面若冠玉,色如春花,鬓若刀载,眉如墨画,腮若桃瓣,目似明星,顾盼间,虽怒若笑;眼神流转之际,若有心似无意,若有情似无情,教人一见忘俗,再见忘神。
他的肩膀宽阔,胸膛厚实,人虽瘦削,却一点也不单薄,只可惜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疤痕,那些疤痕有新有旧,不知他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人物,怎么会在自己身上留下那么多疤痕?
在水流的冲激下,他的长发已然散了开来,那模样潇洒恣意,让楚蝶衣几乎看愣了。
他、他真是男子?世上怎有这样美的男子?
她以为自己的几个哥哥长得已是罕见的俊美,想不到眼前这欧阳容却美得不像真的,他美得教人屏息,彷佛他轻轻的一个眼神,就可以勾魂摄魄、倾国倾城。
而欧阳容似乎知道楚蝶衣正在看着自己,他朝着她露出一个潇洒得有些过分的笑容,吓得楚蝶衣以为他要过来亲自己、抱自己、占自己便宜,她急急忙忙地跳上岸,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:「你、你别过来……否则我……」
楚蝶衣手忙脚乱地想找发簪防身,但簪子早不知被她丢到哪儿去了,所以她只好随便捡了根树枝挥舞着,「我警告你,你别过来喔,你不能过来喔!不然我就剌死你……啊!」
接着只听得楚蝶衣一声尖叫,只见她脚下一滑,整个人便因此跌入了水里,她挥着手、踢着脚胡乱地嚷嚷着:「救我,欧阳容,你快来救我,我快淹死了!」
这突发的状况,让欧阳容登时愣在原地,继而忍不住爆笑出声:「妳……哈哈哈!」
楚蝶衣又急又怒,脚下一使力便站了起来,凶巴巴地吼着:「你笑什么?人家都快淹死了,你还笑得出来?」
欧阳容笑得连连摇头,手指着楚蝶衣就是说不出话来,「妳、妳……」
见他笑个不停,楚蝶衣更气了。
顾不得他是个偷看过、偷亲过自己的好色登徒子,楚蝶衣当下咚咚咚地冲上前,抡起拳头便捶,「笑笑笑,你就只会笑!人家都快淹死了,你就只会在一旁笑!你还算是个人吗?你根本就是禽兽、畜生,这条溪里的鱼都比你有同情心多了!」
欧阳容勉强忍住笑,他用力握住她的小手,「小东西,如果这条溪可以淹死人的话,只怕水缸也可以淹死人了!」
楚蝶衣还是凶凶地吼着:「当然可以,你没看见我已经快被淹死了吗?」
欧阳容打趣道:「如果妳已经快淹死的话,怎么还能走到这儿来打我?」
她一愣,低头往自己脚下看去,这才发现,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站了起来还走到瀑布旁。
而且欧阳容说的没错,这条溪如果可以淹死人的话,那么家里的水缸真的也可以淹死人了,因为这条溪的溪水只及她的膝盖,根本淹不死人!
楚蝶衣霎时羞得面红耳赤,连忙低下头。
可这一低头,却教她瞥见了欧阳容那男性的昂藏,楚蝶衣慌地闭上眼睛,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。
「放、放开我!」
欧阳容此时的诧异并不下于楚蝶衣。
多久了?他多久没有这种想要一个女人的感觉了?而这丫头,居然可以让他产生这种感觉?
有趣,太有趣了!现在他不仅仅只是想救她,他开始想要她了!
他松开了她,不过那炯炯有神的眸子依旧紧紧地盯住了她,将她含羞带怯的娇美尽收眼底,
楚蝶衣不敢张开眼睛,生怕自己一张眼,会再次看见「不该看的东西」。所以她闭着眼睛转过身,小心翼翼地缓步离开,这回她不敢大意了,因为她不想在欧阳容面前再摔一次。
但,即使楚蝶衣如此小心,她还是在水底踩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。
楚蝶衣直觉的认为那滑溜溜的东西就是水蛭,一想到水蛭,她立刻掉头扑进欧阳容的怀中,嘴里直嚷着:「有水蛭!这水底有水蛭要来吸我的血了,你快救我,快救我!」
欧阳容搂着惊魂未定,吓得浑身发抖的楚蝶衣,仔细地看了眼她所说的水蛭。
「妳看错了,不是水蛭,那不过是一条鱼。」
楚蝶衣频频摇头,小手圈住他的脖子,小脸埋在他的肩窝里,声音微颤地说道:「那是水蛭,是我亲眼看到的。」
欧阳容哑着声音道:「那不是水蛭,把头抬起来,自己下去看看就知道了!」
可楚蝶衣一直把头埋在欧阳容怀里,死都不肯把头抬起来,「我不要看,也不要下去,如果我一下去,那只水蛭就会跑来吸我的血,我不要被牠吸血。」
欧阳容轻叹口气,「如果妳再不肯抬起头,也不肯下去的话,那后果我可就不负责了!」
闻言,楚蝶衣悄悄抬起头,瞇着眼睛看了看欧阳容,却发现他俊美的脸上布满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异样神采,像是痛苦,又像是压抑。
接着楚蝶衣又发现自己腿间正好抵着……抵着……
这教她的脸几乎红到脖子去了,她笨手笨脚地想爬下来,「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……」
他粗嗄地道:「不是故意的?妳这折磨人的小妖精!妳惹得我快被火烧死了,还说不是故意的?」
对上他满足欲火的眸子,楚蝶衣真的有些心慌了,她无辜地解释着: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是真的看到有只水蛭……呜!不要,不要!」
他怎听得进她的解释?霍地转身,他抱着她抵住身后的石壁,一手托起她的小脸,一手搂着她的俏臀,烫人的唇随即覆上她的小嘴,他重重地亲吻着她狡猾强辩的红唇。
楚蝶衣毫无反抗的余地,纵使她的双手是自由的,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全身无力,连手都抬不起来,只能靠在欧阳容的怀中,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,感受他的唇强压在自己唇上的感觉,进而轻轻地回吻着他。
好奇怪,一个男人的唇怎么可以这么柔软?又怎么可以这么热、这么烫、这么甜呢?彷佛吃着什么好吃的果子般,教她一口接一口,舍不得离开。
欧阳容迷恋地啃咬着她小小的樱唇,细细地品尝着她的美、她的不懂人事和稚嫩。
她真香,比他所想的还香、还甜,而且她好小,好纤细,他生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地就将她捏碎了。
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她,扯下她的肚兜,熟练地吸吮、舔舐着,楚蝶衣浑身一颤,几乎晕了过去。
这、这就是情欲吗?这酥酥麻麻、晕晕的感觉就是情欲吗?如果是的话,那也太美妙了,美妙得教她沉沦其中,现在她只想向欧阳容靠得更近,想向他要得更多。
但残余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,她是雍容的新娘啊!是越王的王后啊!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?又怎么可以在此时、此地和这个男人发生这种事?
不行,不行!虽然她平时调皮、胡闹,可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,至少她还记得自己曾在天女面前发过的誓言,也知道如果自己违背了誓言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,届时不只自己,连越王,连欧阳容,都得跟着她承受天火之刑。
想到这儿,楚蝶衣推开欧阳容说道:「不要,求求你,不要这样。」
欧阳容微微一愣,仰起头看着她,「为什么不要?」
楚蝶衣喘息着,「因为这样做是不好的、是不对的。」
「为什么不好?为什么不对?」
「因为……」楚蝶衣张大了嘴,却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欧阳容接口道:「因为妳是越国的王后,是越王的妻子,所以妳觉得这样做不对?」
楚蝶衣勉强点头。
「蝶儿?」
「嗯……」她应了声,却不敢看他。
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,「蝶儿,我要妳知道一件事,如果妳不想要一个男人,就千万别开启他的欲望之门;一旦他的欲望之门被妳开启,除了妳,没有别的女人可以关闭它,妳知道吗?」
「我……」
「别说了,吃东西吧!吃完东西自己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,记得,别离开火堆,也别离我太远,万一让野兽叼走了,我可没有办法救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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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欧阳容的一再警告,所以楚蝶衣很听话地在火堆旁找了个比较干净,又离欧阳容不远的地方睡觉。
可任凭楚蝶衣怎么翻躺,她就是觉得冷,就是觉得不舒服,即使欧阳容已经很大方地给了她一件衣服穿,她还是觉得冷,还是觉得睡不着。
她坐起身来看向四周。
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,放眼望去一片阴沉沉的,连半颗星星也没有。突然一阵寒风袭来,吹得树叶沙沙作响,草也不住地晃动,彷佛有什么东西正躲在里头窥视着她,吓得楚蝶衣浑身发颤,更加睡不着了。
她偷偷张望着不远处熟睡的欧阳容,心里想着--
应该没关系吧?偷偷地爬过去睡在他身旁,他应该不会发现吧?瞧他睡得那么熟,多个人睡在身旁他应该不会知道才是。
楚蝶衣蹑手蹑脚地爬了过去,悄悄地躺在欧阳容身旁,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。
在确定欧阳容没有醒过来后,她又伸出小手轻轻抓住他衣服的一角,鼻子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,身子感觉着他的体热,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,她很放心地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,安稳地睡着了。
楚蝶衣睡得好熟,完全没发现当她眼睛一闭上时,欧阳容便醒了。
他半撑起身子,不动声色地看着身旁那个熟睡的小妖精。
这丫头竟然跑来睡在自己身旁?她不知道白天时他差点要了她吗?她现在又自己跑来睡在他身边,这不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吗?
虽然这样想,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沉睡中那清丽姣好的脸庞。
她真是个活泼可人,又精力十足的小东西啊!
不过这小东西却十足十的勇敢,被扔进满是泥泞的枯井里,竟然哼都没哼过一声;甚至在爬过令人窒息的臭泥甬道以及跌入水里时,也没有半分埋怨;现下又忍着恐惧和自己一同睡在荒野里,真是难得极了。
他见过不少女人,也有过不少女人,可没一个能及得上她的活泼勇敢,也没一个能像她这样刁钻慧黠。能屈能伸的她前一刻还神气得像只凤凰,贞勇节烈,够得上资格颁给她贞节牌坊了;后一刻却缩成了一只小小虫,而且是那种胆量极小,稍受惊吓就会缩成一团的小毛毛虫,这样的她真教他又气又爱啊!
她让他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往的轻松、快乐和愉悦,这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都得不到的。
是的,轻松、愉悦。跟这丫头在一起,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,那是种由衷而生的愉悦,与发自内心的快乐,彷佛世间的一切烦忧与扰乱,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似的。
而且这丫头是个美人,难得一见的大美人,纵使她看起来好小、好脆弱,不过他知道,在那淘气刁钻的外表下,她也是一个美丽成熟的女人,一个会让男人想要彻彻底底占有她、拥有她的女人。
只是她呢?她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吗?她知道自己要她吗?她知道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自己有感觉,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吗?
如果她知道自己要她,那么她就该闪得远远的,毕竟男人都是危险的动物啊!不过这丫头现在却躺在自己身边,睡得好熟哪!那模样天真有余,机伶不足,怕是自己吃了她,她也不知道吧?
想着,欧阳容低头轻吻了她,正想将她搂入怀中,用自己的身子替她取暖时,突然,树林里傅来微微的窸窣声。
欧阳容限中进出精光,轻轻将楚蝶衣往火堆挪了挪,又脱下外衫盖在她身上,这才轻手轻脚地往树林走去。
还没走到树林,几条黑影便窜了出来往地上一跪,「臣等来迟,请主上恕罪!」
看着一个个跪在地上的人影,欧阳容显得有些诧异,「岳政、朱祈、杨啸,怎么、你们怎么来了?」
「主上失踪是何等大事,臣等怎能不来?」叫岳政的男子说道。
「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」欧阳容问。
朱祈赶紧开口:「那天主上紧跟着黑衣人而去,臣等也随后保护,想不到主上为救娘娘,竟然跃入古井。臣等见主上跳入古井,又见古井被封,只好另找了钻地手钻出一条通道,直到今天才得以见到主上,请主上恕罪。」
杨啸也开了口:「主上,请回宫吧!西圣陛下很担心主上,请主上回宫。」
欧阳容一喜,「大哥来了?」
杨啸回道:「是!西圣陛下一知道主上和王后娘娘在立后大典遇刺失踪后,就连夜从西秦国赶来,现在正在宫里等着主上,请主上尽速起驾回宫!」
原来这欧阳容,竟然是西圣欧阳彻的同胞亲兄弟,也就是第一美男子--越王雍容。
雍容的全名是欧阳雍容,是西圣欧阳彻的么弟,也是和他感情最好的弟弟。
两人自小不管做什么事都在一起,一起读书识字,一起吃饭睡觉,一起学武,一起上朝听政,一起微服出巡,甚至一内一外、一前一后带兵打仗。只要两人联手几乎攻无不克、战无不胜,这越国就是兄弟两人一起从聿皇手中所救下的蕞尔小国。
由于越国小,却居于西秦国和聿皇所统领的夏国之间,军事位置相当重要,因此欧阳彻便将这要塞之地封给了欧阳雍容,号为越王。
又因为欧阳雍容相貌俊美,宅心仁厚,颇受越国百姓爱戴,时间一久,百姓竟也直呼其名,而忘了他本叫欧阳雍容,是西圣欧阳彻的亲弟弟。
至于欧阳雍容对此并不在意,毕竟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表,叫什么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他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,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知道自己对得起良心,对得起百姓就够了。
不过素来不在意自己叫什么的欧阳雍容,在面对楚蝶衣这小丫头时,却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分。
原因无它,他想知道那个传说中活泼好动,又刁钻古怪的日天楚蝶衣,是个怎样的女子,究竟适不适合做自己的妻子,做越国的王后。
事实证明,没有人比这丫头更适合做越国的王后了!她聪明、勇敢、善良、机伶,虽然有时不免活泼淘气得过头,却是无伤大雅,因为那更能凸显她的纯与真,而越国所需要的,就是一个兼具纯真与勇气的王后。
想到这儿,欧阳雍容对着三个心腹大臣说道:「不,现在还不急着回去,我想在这儿再待几天。」
岳政不由得皱起眉头,「主上没有找着王后娘娘吗?」
「找是找着了,可那丫头迷糊得很,不认得我。」
朱祈有些诧异,「不认得主上?这是怎么回事?」
欧阳雍容微微一笑,「姑娘家在洞房花烛夜前不认得丈夫也是常有的事,所以倒不必惊讶。不过既然这丫头不认得我,你们在她面前也别漏了底,知道吗?」
朱祈三人知道欧阳雍容行事一向高深莫测,他不肯说的事,身为臣子,自然也不敢过问。
朱祈说道:「臣等知道了。既然主上不想让娘娘知晓您的真实身分,我们也会帮着主上隐瞒。只是王上仍应尽快回宫为宜,免得太皇太后和西圣陛下担心。」
杨啸接着说:「是啊!娘娘玉体娇贵,怎禁得起这样的奔波受惊?还是请主上尽快回宫。」
欧阳雍容一摆手,制止了众人的劝说,「别说了,我会决定留在这儿,自然有我的用意,你们……」
话没说完,便听得黑暗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:「啊!」
欧阳雍容一听即知楚蝶衣出事了,他脚下一点,连忙赶到火堆前。只见楚蝶衣瑟缩在火堆旁,圆圆的眼睛瞪着眼前一头庞然大物,那赫然是一头大熊!
「你、你别过来喔!你要是敢过来的话,我用火烧你喔!我还会下毒,让你手脚无力,再也没有力气去害别人。要不就是阉了你,让你绝子绝孙,让你的熊子熊孙从此断绝,如果你不想熊子熊孙断绝的话,就不要过来喔!」
欧阳雍容听了真的哭也不是、笑也不是,威胁熊?拜托,那熊听得懂吗?
他急急喝道:「蝶儿,不要说了,妳没瞧见牠已经要发火了吗?」
听见欧阳雍容的声音,楚蝶衣如同找到救星,她整个人跳了起来扑向了他,「容哥哥,你可终于回来了,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!」
过度的兴奋,使得楚蝶衣没有注意到那头熊因为火光的刺激,已经处于发怒边缘,因此当她一扑上前时,大熊便以为楚蝶衣要攻击牠,当即伸出巨掌朝着楚蝶衣的头顶拍下。
楚蝶衣尖叫一声,转身就跑,可她哪跑得过熊?眼见她就要成为这头大熊的消夜时,忽地,欧阳雍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上前抱住楚蝶衣,同时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她。
只听得欧阳雍容一声闷哼,鲜血立即溅在楚蝶衣的脸上,吓得楚蝶衣尖叫连连:「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