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没亮欧阳雍容还在睡觉,楚蝶衣便悄悄换上衣服,离开了这个两人生活了近一个月的竹屋,朝着越国的都城而去。
她有些不舍,毕竟离开所爱、所眷恋的男人,她怎能没有不舍?不过她没有遗憾,至少在她接受天火之刑、踏上黄泉路之前,她深深体会了爱一个人原来是可以这样的无私、这样的美,而这样就够了。
想着,她又回头看了竹屋一眼,这才红着眼眶,一小步一小步地离开了欧阳雍容雍容,也离开了她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,
楚蝶衣刚踏出树林,朱祈派来的侍卫便看到她了。
「王……楚姑娘!」那侍卫差点喊她王后娘娘,但想到朱祈的交代,他便急忙改口。
看到那名侍卫,楚蝶衣并不惊讶,因为她早知道朱祈派人在外头守着。她勉强一笑,「我想回都城了,你可以帮我吗?」
那侍卫随即躬身答应,脸上没有诧异也没有询问什么。因为朱祈交代过,不准过问主上和娘娘的一切,而且不论主上和娘娘有任何吩咐,一律照办即可。
没多久,楚蝶衣上了马车,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回到了原本让她满心期待,而今却令她惴惴不安的都城。
一进越国都城,宫里随即派人来迎接楚蝶衣,并将楚蝶衣安置在「月云居」。楚蝶衣根本不在乎自己住在哪里,因为她就要死了,对一个死期将近的人来说,住在哪里不都一样?
她屏退了一干宫女、太监,一个人待在月云居里,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,然后穿上自认为最美的衣服。
接着她拿出针线,把袖口、领口、裤管全部缝了起来,她不希望自己死了以后,还有人能看见她的身子。
她的身子是属于容哥哥的,纵使今生注定与他有缘无分,可对她来说,容哥哥才是她的丈夫。只有容哥哥才能看她,至于其他人通通都不准!就算是越王,也别想看见她的身子,所以她把衣服上所有的开口都缝了起来,不愿让人瞧见她的娇美。
缝好了衣服,楚蝶衣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,放在桌上,那玉佩即是九凤玦。
她对不起越王,虽然曾在天女面前发过誓,要与他一辈子相扶相持,永不离弃。可她的心已经给了容哥哥,她的身子也给了容哥哥,所以她现在所能给他的就只剩下九凤玦了。
这九凤玦是天地间的神物,具有强大的神秘力量,有了九凤玦,就等于有了她日天楚蝶衣,因此她决定把九凤玦留给越王,算是自己对他的补偿。楚蝶衣一一看着、一一检查着,又留了张字条给越王做为交代。
最后她取出白绫,稍一用力白绫便已挂在梁上,牢牢打了个死结后,楚蝶衣站在小凳子上发愣。
她就要死了,为自己无法信守诺言而死。
她不想害了容哥哥,因为越王如果知道容哥哥夺走自己的清白,一定会杀了他:她也不想害了越王,自己既然无法信守诺言,又何必强留在他身边,徒增他的困扰?然而最重要的是,如果她不死,终究得承受天火焚身之刑,届时恐怕连越王和容哥哥也无法幸免,她不想让这两个男人陪着自己一起焚身,所以她选择了自缢。
想到这儿,楚蝶衣喃喃自语着:「对不起了容哥哥,蝶儿无法再做你的妻子了。等来世吧!等来世蝶儿不再是敦煌日天,也不必理会什么鬼誓言后,蝶儿就可以全心全意做你的妻子了!」
楚蝶衣擦擦泪,很有骨气地把头套进白绫里,然后双脚一踢,准备以死来解决所有的问题。
就在楚蝶衣吊在白绫上,被勒得眼凸舌吐,快要一命呜呼,见阎王去时,月云居的门突然被人撞了开来,一道人影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猛地扑上前去救下楚蝶衣,同时气急败坏地喊着:「蝶儿,蝶儿!妳怎么会这么傻呢?蝶儿!」
楚蝶衣以为自己一定已经死了,不然怎会听到容哥哥在叫自己?
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珍贵的空气,「容哥哥,是你吗?我是不是在作梦?是不是死了?不然我怎会听到你在叫我?」
「没有,真的是我,真的是我在叫妳!」欧阳雍容又气、又急、又心疼,他激动地将楚蝶衣搂在怀中。
天啊!这小东西竟敢上吊自尽?他真不敢想象,如果自己再晚一点进来的话,将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。
这时欧阳雍容身后的太监提醒着:「王上,要不要请太医过来?」
欧阳雍容点头,「快!快请太医过来。」
欧阳雍容抱起楚蝶衣让她躺在床上,然后解开仍系在她脖子上的白绫,他心里又是气又是不解,「蝶儿,妳为什么想不开?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?妳知不知道妳一死,那我也活不下去了!」
「王上,太医来了。」
太医们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个头,「参见吾王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!」
这声「吾王万岁」,犹如雷霆般闪进了楚蝶衣的耳朵,让她昏沉沉的脑子在一瞬间清醒过来。
她挣扎起身,看着欧阳雍容身后那跪了一地的太监、宫女,还有几名提着药箱的太医,「你、你是越王雍容,也就是欧阳彻的亲弟弟,欧阳雍容?」
欧阳雍容脸色凝重地点头,「没错,我就是欧阳雍容,也就是越王雍容!」
楚蝶衣如遭雷击,好半天说不上话。
欧阳容竟然就是欧阳雍容?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越王雍容?
这、这是怎么一回事?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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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蝶衣趴在地上,小屁股翘得高高的,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两只蟋蟀在锦盒里斗成一团,还不忘用手里的草撩拨蟋蟀,嘴里大喊着:「『小容子』,咬死牠!对,就是这样,从牠的脖子用力咬下去,最好把牠咬成两段,别忘了牠曾经装模作样诈死过,所以你不能再上牠的当,要真的把牠咬死!」
接着她又对着另外一只大喊:「『小雍子』,牠这么用力咬你,你就呆呆地让牠咬吗?咬回去,不必客气,对!就从牠的肚子下手,牠昨天偷吃了你的东西,你一定要报仇,不然怎么称得上小雍子?」
楚蝶衣就这么刺激一下小雍子,再挑拨一下小容子,然后握紧粉拳,兴奋地看着两只蟋蟀斗得你死我活,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大喊着,然而这就是欧阳雍容进入月云居后所看到的情景。
他走到楚蝶衣身后,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她。
她居然对两只蟋蟀挑拨离间?更离谱的是,她竟然还替那两只蟋蟀取名,小雍子、小容子,两只合起来正好就是他的大名--雍容!
这是什么跟什么嘛?
欧阳雍容忍不住开口:「蝶儿,我……」
岂料楚蝶衣一听到他的声音,即刻砰地一声盖上锦盒,接着她抱起盒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,嘴里更嘟嘟囔囔地说着:「小雍子、小容子,有个专门说谎话骗人的坏蛋来了,他会把你们两个裹上粉,丢进油锅里炸成酥酥脆脆的炸蟋蟀吃掉,所以我现在带着你们逃命去也,你们可要跟好喔!万一跟丢了掉在地上被坏蛋踩扁,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们喔!」
欧阳雍容又好气又好笑,当下一个闪身来到门前,堵住了楚蝶衣的去路,「蝶儿,别这样,妳听我解释!」
楚蝶衣对他的人视而不见,对他的话充耳不闻,她转而推开窗子,然后很粗鲁地撩起裙襬打算翻窗而过。
欧阳雍容简直哭笑不得!
他一把将楚蝶衣拉了回来,关上窗子,也不管她是会哇哇大叫,还是会拳打脚踢,他重重将她摔在床上,结实的身子旋即将她压了个动弹不得。
果然楚蝶衣手脚并用地对他又踢又打,「你这个骗子、登徒子,满口谎话的伪君子,狡猾要诈的臭小人,你放开我,放开我!」
欧阳雍容紧紧扣住她的双手,一边闪躲着她踢个不停的脚,一边说着:「蝶儿,我知道妳很生气,也知道妳不肯原谅我,但妳可不可以先听听我的解释,好不好?」
「我不要听,我什么都不要听!我只要你放开我,放开我!」
楚蝶衣不断地挣扎着,奈何欧阳雍容抓着她的力道不小,让她连动都不能动,更何况是挣脱呢?在她慌了手脚之际,楚蝶衣一张嘴就往欧阳雍容的肩头用力咬下去。
欧阳雍容闷哼一声,鲜血渗出衣衫,瞬间将他的肩头染红,可他却不闪不避,任由楚蝶衣发泄着怒气和委屈。
乍见欧阳雍容的血,楚蝶衣不觉有些心慌、有些心软,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欧阳雍容,「你、你为什么不闪?」
他柔声说道:「只要可以让妳消气,让妳愿意留下来听我解释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」
楚蝶衣几乎说不出话来,「你、你……」
欧阳雍容松开楚蝶衣,伸手轻抚着她余怒未消的俏脸,「蝶儿,听听我的解释好吗?」
楚蝶衣摇摇头,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,「你流血了,我帮你瞧瞧!」
她解开他的衣衫,赫然看见他的肩头上有着几道丑陋的疤痕,而在那些疤痕之外,有着两排细小且极深的齿痕。
不用说,那些难看的疤痕,自然是欧阳雍容遭到大熊攻击所留下的;而那两排齿痕,则是刚刚被她咬的。
想起他几番救了自己,更在溪畔为了自己,不惜以生命和大熊搏斗的景况,楚蝶衣的泪不禁滴了下来。
她又是委屈又是嗔怒地捶打着他,「你、你为什么要骗我?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小的武官,只是奉了越王的命令才来救我的,所以我好担心你,怕你会受我拖累,怕越王会因为得不到我而迁怒于你,更怕你会背上玷污王后的罪名!想不到你、你居然骗了我!你为什么要骗我?为什么?」
欧阳雍容不发一语,静静地任她捶打发泄着,直到楚蝶衣累了、倦了,他才搂着她坐起身,让她靠在自己怀中。
「蝶儿,其实我不是故意要骗妳的,只是当我瞧见妳那天真无邪,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时,就忍不住想逗妳。」
「逗我?你!」她举起粉拳就要打。
他伸手握住她的拳头,放到唇边轻轻一吻,「别生气,我真的只是想逗逗妳。因为我从没见过像妳这么勇敢,却又这么迷糊的小东西。妳可以在烂泥里爬,也可以在溪水里抓鱼,天真无邪、任性可爱,让我一时忘了自己是越王欧阳雍容,妳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男人,一个可以和妳在溪畔无忧无虑过着生活的平凡男人吗?」
「但是你应该告诉我的,而不是瞒着我、欺骗我。你知道我有多为难、多担心吗?」
「我知道,我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得很好,以为可以在回都城前,把一切都告诉妳,可我怎么样都没料到妳居然会不告而别,居然会想用死来解决问题,妳实在、实在……」只要一想到这小东西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样子,欧阳雍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。
「我想爱你,想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,可我已经在天女面前发过誓,要做越国的王后,永远和越王不离不弃,否则将受天火焚身之刑。容哥哥,我只有一个人,不可能嫁给两个男人,但身为敦煌日天的我更不能背弃誓言,所以我想了很久,才决定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你,这样即使只能做你一个晚上的妻子,蝶儿也心满意足了。」楚蝶衣把积压在心头的话全给说了出来。
「即便如此,妳也犯不着做傻事呀?」
「唉!如果你是我,你会怎么做?」
「我……」
楚蝶衣直直地看着他,「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而受到越王的责难,更不想你受我牵累,去承受天火焚身之刑,毕竟那是我自己犯的错,怎能让你替我受过呢?」
闻言,欧阳雍容不禁问道:「天火焚身?我听妳提起过好几次了,天火焚身究竟是什么?一种刑罚吗?」
「天火焚身不仅是一种刑罚,更是一种试炼,它可以试验出相爱的两人,对彼此感情的坚贞程度。如果两人是真心相爱的,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,即使是烈火也会化为涓流清水。」
楚蝶衣将楚幻衣和轩辕敔如何接受天火焚身,如何转危为安,如何从此相扶相持、共度一生的经过说了出来。
对于楚幻衣和轩辕敷的事,欧阳雍容曾经听欧阳彻提过,只是欧阳彻生性稳重,再怎么惊天动地的事到了他嘴里,也少了几分震撼。如今同样的事再从楚蝶衣口中说出,自是惊险得多,想到那两人对于爱情的坚贞欧阳雍容不由得心头一凛。
想不到一向放浪不羁的轩辕教,对感情竟是如此执着!为了追求真爱他甚至连皇位和生命都差点赔了进去?
欧阳雍容心想,如果同样的事换到自己身上,他有把握可以像轩辕教那样安然地通过天火焚身的试炼吗?
楚蝶衣接着说:「容哥哥,你救了我好多回,为了我,你好几次都差点把命给弄丢了,所以如果是你,你应该也可以通过天火焚身的试炼。
但是通过试炼又如何?我还是只有一个我,我还只想嫁给你,不想嫁给越王,所以就算你通过天火焚身的试炼,却仍旧逃不开越王,因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。
我不想让你再为我做任何牺牲,更不想你死,才会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你一命。但我怎么样都没想到,我处心积虑想要保护的你,居然就是越王!
你、你真是骗得我好惨!你知道我有多伤心、多难过吗?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了,还为此哭了好久,想不到你居然……可恶!你真可恶!一
说到最后,楚蝶衣气愤难消,抡起小拳头又是一阵打。
听完她的话,欧阳雍容既感动又愧疚,感动于这丫头对自己的深情,愧疚于自己还是没对她说出实话。但实话有时会比谎言更加伤人,而在这个世界上,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,因为她是那样纯真善良,那样地相信着他啊,他怎能再次伤害她?
欧阳雍容握住她的小拳头,将她往自己怀里带,「蝶儿,别生气了,我知道妳生气!但是妳想想,现在这样不是最好的吗?欧阳雍容就是欧阳容,欧阳容就是欧阳雍容,如此岂不皆大欢喜?或者妳希望欧阳雍容和欧阳容是两个人?」
楚蝶衣一愣,接着用力摇头,小手紧紧抱住他,她的小嘴在他脸上胡乱亲着,「我不要!我不要两个人,我要欧阳雍容和欧阳容就是同一个人。」
欧阳雍容轻叹口气,这丫头怎么还是像小狗般地乱舔呢?他记得他曾经教过她怎么亲嘴的,可这丫头还是晕不会,看样子他得再教教她了,
他托起她的小脸,「蝶儿,不管我是欧阳雍容还是欧阳容,我都要妳记着,我爱妳,而且是以一个男人、一个丈夫的身分在爱妳!告诉我,还疼吗?」
楚蝶衣愣了一下,她不明白欧阳雍容在问些什么。
欧阳雍容笑了笑,他抱起楚蝶衣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,接着他给了她火辣辣的一吻,「这儿疼吗?」
楚蝶衣满足地叹口气,小嘴红艳艳的,好不诱人,「不疼了。」
「那,这儿疼吗?」他的唇落在她修长的颈子上,继而轻囓着她小巧的耳垂。
「不,不疼。」
「这儿呢?疼不疼?」欧阳雍容大手直接探入她的衣襟。
楚蝶衣娇喘一声,红着脸摇摇头。
「那,这儿疼不疼?」他的手往下探到她的腰际。
楚蝶衣摇头,娇躯酥软无力地靠着他,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恣意地四处游移、探索。
欧阳雍容见状,俊美的脸上顿时布满情欲,身体的每一寸都传来要她的讯息。
可他强行压抑了下来,他先缓缓褪去衣衫,再将楚蝶衣轻放在床上,身子沉沉压住她,「蝶儿,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不准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,也不准动一丝一毫自尽的念头,知道吗?」
不待楚蝶衣回答,欧阳雍容旋即给了楚蝶衣一记强而有力的冲击。
她彻底失去自我,只能随着那一波强过一波的欲望摆动着,漫无天际,抓不着方向,这会儿彷佛向着天上的彩云飞去,可瞬间又坠入大海,往那未曾经历过、未曾到达过的深渊潜入,终至在强大的压力下爆出绝美又灿烂的火花,将两人燃烧殆尽。
久久,欧阳雍容抽身而出,却仍眷恋不舍地拥着楚蝶衣,他温柔地替她抹去额头上那细细小小的汗珠。
「饿不饿?累不累?要不要我让他们送饭来?」
楚蝶衣心满意足地缩在欧阳雍容怀中,像只慵懒的小猫,「不饿,只要你陪着我,我就不会饿。」
欧阳雍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「我正好和妳相反,我只要看见妳就肚子饿,而且不管吃多少都觉得不够。」
楚蝶衣素来机伶,怎会听不懂欧阳雍容这一语双关的话。她尖叫一声,忙不迭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,满屋子乱跑,嘴里直嚷着:「可是我不饿,一点都不饿!」
欧阳雍容看了,脸上不由得浮上一抹邪佞的笑,这丫头居然裹着棉被乱跑?她以为这样他就抓不着她吗?这未免太小看他了吧!他可是堂堂越王耶!要是被人家知道他抓不着一个裹着棉被的小丫头,那教他的面子往哪儿摆啊?
他立即伸出大手,将楚蝶衣拦睡抱起,结束了这个捉迷藏的游戏,两人一起倒在床榻上,「蝶儿,我……」
欧阳雍容的话都还没能说出口,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吵--
「不成啊,朱大人,您不能进去,王上和娘娘正忙、忙着呢,您这一进去,王上会生气的!」
朱祈的声音传来:「我知道王上和娘娘别后重逢,正在叙旧;但人命关天,实在非同小可,请公公代为通报。」
「朱大人,您跟了王上多年,应该知道从没有臣下在主上临幸时来禀奏事情的,是否可以请朱大人梢后再来?」
「不行,这件事一刻都不能等,再等下去,我怕连王上和王后娘娘都会有生命危险。」
说着,朱祈似乎想要硬闯,门外的侍卫及太监急得直挡,「朱大人,使不得啊,您请回吧,一会儿小的一定帮您通报……」
朱祈索性拉开喉咙大喊:「王上,臣有要事禀告,请王上开门!」
「朱大人,您这不是……」
突地,欧阳雍容那好听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:「朱祈,你太放肆了!你不知道我正忙着吗?有什么事晚点儿再说。」
朱祈慌张地跪下,「王上,臣知道臣太唐突了,但是这件事实在非同小可,所以臣不得不如此呀!」
「什么事非同小可?」欧阳雍容起身穿上衣服,不消片刻已经来到门口。
「瑾妃娘娘从咸宁宫逃出来了。」
欧阳雍容一听,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,「你说什么?瑾妃逃出来了?」
「是!瑾妃娘娘不仅逃出了咸宁宫,还持着利器到『三圣观』挟持了玉音真人,请王上尽快示命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