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宠圆圆(下) 第十四章 可期待的好未来(1)
作者:季可蔷
  汤圆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后船舱的厢房。

  这间厢房是整艘船最宽敞的,除了起居的所在,左右各用四扇屏风隔出两个里间,汤圆与可儿睡右侧这间,邢晖与赵灵钧则睡左侧那间。

  表面看来这间厢房格局是宽敞了点,里头的装潢与布置也稍微富丽堂皇些,但并无出格之处,也就是寻常富裕商家的水平,但其实左侧里间的地板是特别设计过的,有个暗板可掀开,直通船舱最底层。

  这也是邢晖为赵灵钧布置的一道安全闸,毕竟他身分贵重,万一发生什么事,总是得保住这位皇室血脉的性命。

  汤圆一带上门扉,就回头低声嘱咐两个孩子。「钧儿,可儿,你们两个听着,无论外头出了什么事,绝对不能出去,明白吗?」

  赵灵钧与可儿互看一眼,赵灵钧神情尚称平静,可儿年幼又单纯,不免有些慌,上前拉住汤圆的手。

  「干娘。」

  小姑娘软软地喊了一声,没说什么,汤圆却明白她这是害怕了,安抚地回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。

  「可儿莫怕,有你义父和温叔叔在外头,他们会保护我们的。」

  「嗯。」可儿柔顺地点头。

  汤圆微微一笑,拉着两个孩子在桌边坐下,桌上一个小小的炭炉温着茶壶,她倒了三杯茶。

  「来,我们方才都吃了海鲜,嘴里还有味,喝点茶去去腥。」

  三人坐着喝茶,赵灵钧捧着茶盏,终究不能完全放下忧虑,看着汤圆问道。

  「干娘,怎么偏偏这么巧,我们今夜将船靠岸,津城官府就过来码头追捕杀人嫌犯?会不会是……」

  汤圆明白他的意思,这孩子是怕自己的行踪走漏了风声。

  「你莫多想,你义父和温世子一直注意着京城那边的动静,如果有任何异样,不会没有任何迹象的。」

  「真的只是巧合吗?」      

  「无论是不是,如今最要紧的是我们绝不能自乱阵脚,反而露出了形迹。」汤圆语气和婉坚定。

  赵灵钧听着,紧绷的心弦却仍没有放松,其实他最怕的是为了替自己争回皇位,去连累了其他无辜的人,尤其是干娘与可儿,她们本可过着平静淡泊的生活,却为了他,必须涉足危险,陷身于京城那风云诡谲之地。

  有时候他真的很害怕,万一事败了,他自己是不打紧,大不了赔了一条命去九泉之下与死去的亲人团聚,但干娘与义父怎么办?他们是那样一双相知相惜的神仙眷侣,还有可儿,她自小备受折磨,才刚刚尝到一点受人疼爱娇宠的滋味,难道就为了他想为父亲复仇夺回皇位,想替他赵氏这一脉的清誉正名,就必须跟着牺牲吗?

 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?

  一念及此,赵灵钧的心绪越发凌乱,握着茶盏的手隐隐颤抖起来,汤圆察觉了,轻轻拿下他手中的茶盏,顺势握住他的手。

  「干娘?」赵灵钧转头望向她,眼神蕴着些许迷惘。

  汤圆静静睇着他,约莫猜得出这孩子想些什么,柔声问道:「钧儿,你信你义父吗?」

  赵灵钧一凛。

  「你若是信他,就该知道他心怀黎民百姓,他今日会这样做,不只是为了你父亲,也不只是为了你,而是因为如今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不是个善待百姓的,他是为了想替这个国家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。」汤圆语重心长,一字一句悠悠缓缓的,如春风和煦,却也犹如霜雪坚毅。

  「所以你与其怕自己连累大家而感到愧疚,不如想想,如果是你今天坐在那个位子,你能不能做得更好,能不能更体恤百姓的艰辛?比如说,我们在路上看到的那些饿得瘦骨如柴的流民,你想不想有一天让他们都能够吃饱穿暖?」

  「我想的!我当然想!」赵灵钧激动地喊,这一刻有热血在他体内沸腾着,他急切地、彷佛向汤圆保证似地呐喊着。「干娘,我想的!」

  「你义父也想,所以他今天才选择这么做。」汤圆恬淡地微笑。「我也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意志,才选择追随他到天涯海角。」

  赵灵钧心情激荡,他望着笑意温柔的干娘,望着纯稚无辜的可儿,忽然觉得自己任重道远,正欲开口说话,厢房门外蓦地传来一阵砰然声响,跟着,一个全身湿透的黑衣壮汉踉跄地撞了进来。

  房内三人一凛,赵灵钧立即起身上前,将汤圆与可儿护在自己身后。

  「你是谁!」赵灵钧厉声质问。

  黑衣壮汉是方才从船尾爬上来的,他腰腹处被砍了一刀,受了重伤,原想借着水遁逃逸,却实在撑不住,担心自己失血太多晕去,只好先随便找一艘船暂时栖身,哪知才刚摸上来,便被船上一个巡逻的船工发现了,追着他要抓人,他慌不择路,只得随便撞进一间舱房,想说若真是不走运,索性再从舱房窗户跳水一次罢了。

 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,竟让他在这舱房里碰到妇孺,瞧一大两小身上的衣裳打扮,应当不是普通的仆妇,许是船主的家眷。

  他也顾不得再琢磨了,直接上前,一把就抓住那个半大少年的衣领。

  「你做什么?不许伤害钧儿!」汤圆惊呼,眼看赵灵钧即将落入贼人手里,一时心急,抬手摘下自己头上一根发簪,不管不顾地就往那贼人肩头猛刺。

  那壮汉吃痛,下意识地松了手,这时装扮成船工的子勤也追进来了,立刻就一手一个,将赵灵钧与汤圆都抓到自己身后。

  「夫人,您没事吧?」

  汤圆摇头,抱着可儿与赵灵钧一同退到子勤身后,借由屏风掩护着。

  子勤怒视黑衣壮汉。「你就是那个官府要捉拿的杀人犯?」

  「少废话!」黑衣壮汉厉喝一声,暗器连发招呼子勤,子勤一一灵巧地闪过,黑衣壮汉先声夺人不成,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的药粉,匆匆打开,就往汤圆几个妇孺洒去。

  「小心!」子勤大惊,猜出这药粉必然有毒,一个鹤子翻身,使劲踢了黑衣壮汉一脚,顺势也转了个方向,用自己的身躯去挡,却也因此让那药粉洒上自己的脸,眼睛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
  子勤一时迷了眼,眼睛红肿,视线迷蒙,而那黑衣壮汉被子勤踢倒在地,同样剧痛难抑,正抓着地板欲撑着起身时,忽地察觉到异样。

  他敲了敲手下那处的地板,很明显发出的声音与寻常不同,顿时大喜,这地板下有机关!

  黑衣壮汉也是个练家子,以前是走镖出身的,功夫不错,此时命在旦夕,更是爆发了无限潜力,咬牙拼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,嗜血的目光往房内几人扫去,立刻就选定了人质的目标。

  他狠狠碎了口血,眼红如猛兽,手爪锐利地往那人抓去——

  与此同时,周成这个大管事正以主事者的身分,看似殷勤地在应付着上船来搜检的官差,而他身后跟着的两名副管事自然是易容的邢晖与温霖。

  周成与那带队的官差说着话,邢晖与温霖暗暗交换眼神,表面不动声色,只是心下不免都起了波澜。

  原本想着这些官差从码头那头一艘船一艘船地进行搜查,等查到他们这艘,也得过一段时间,正好让他们有些从容应对的余裕,若是在别艘船搜到了嫌犯最好,若是非得搜他们这艘船,为了藏住船舱底部的秘密,就让子勤扮做是那杀人嫌犯,在别处引起骚动,声东击西,引开这些官差的注意。

  哪知他们才刚商议好初步计划,还未来得及想其他备案,便有个官差带着几个属下上船来,据说是那个杀人嫌犯投了水,往这个方向游过来。

  因那凶嫌受了重伤,官差认为他应该也游不远,极有可能会往船上躲。周成听了那带头官差的解释,更宛如弥勒佛似地脸上堆满笑,拖延着时间。

  「官家要办事,草民只有全力配合的,只是我们这船上有女眷和孩子,要不先让我让底下人去通知一声,让他们先回避,以免冲撞了,官爷您看……」

  周成正与官差交涉着,一个扮成船工模样,其实是邢晖另一个心腹护卫无声无息地潜行过来,附在邢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。

  邢晖顿时脸色大变。

  黑衣壮汉全力一搏,原本是看准了赵灵钧作为绑架的目标,但在千钧一发之际,汤圆用力推开两个孩子,不惜自己迎上。

  黑衣壮汉见失了先机,索性用一把短刃抵着汤圆的咽喉,胁迫她打开地板的机关。

  那一瞬间,汤圆思绪急转,虽然听命打开机关,自己或许能保住一条命,但这地板下的通道连结船舱底部,那里藏着一批火枪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外人发现,尤其在子勤的示意下,她知道已经有官差上来搜船,万一他们为了追捕这逃犯跟去船舱底部呢?

  暗道入口是绝对不能开启的,如此一来,剩下的选择只有尽力与这逃犯周旋,等待救兵来援了。

  她假装害怕地尖叫起来,「这位壮士,你、你莫这样,我、害怕……」

  「快说!机关到底在哪里?还不快打开!」黑衣壮汉一边威胁着汤圆,一边紧盯着子勤,他虽然因眼睛刺痛而暂时无法视物,但仍摆出防卫的姿态护着躲在他身后的两个孩子。

  黑衣壮汉忍不住焦躁,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子勤,失血过多也令他头脑晕眩,无法再一次跳水逃逸,那地板底下的密道,或许就是自己唯一的生路了。

  「你还不说?想死吗!」黑衣壮汉一声凌厉喝斥,短刃往汤圆颈侧一划,带出一道清楚的血痕。

  「干娘!放开我干娘!」可儿见状,惊惧地哭喊着,赵灵钧紧紧抱住她,亦是同样愤恨地瞪着黑衣壮汉。

  汤圆脖颈被刀划过,尖锐地疼痛着,但奇异的,她除了心跳加速以外,并无太多惧怕,因为她知道,她的男人就在船上,他不会让她有危险。

  但她还是装出慌乱不安的模样,颤抖着嗓音。「壮、壮士,我这就去打开机关,你且、先放开我……」

  「少罗唆!你跟我讲在何处,我带着你去!」黑衣壮汉握着短刃,又在她颈侧划了一道。

  可儿哭得都快要抽搐了,汤圆无法,只得装作要带那黑衣壮汉去打开机关,往房里另一侧缓缓前进。

  才走没几步,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足音,跟着一个男人踢开房门,飞快地闯进来。匆匆赶来的男人正是邢晖,一眼看清房内情况,刹时心如刀割。

  「圆圆!」

  他沉痛地喊了一声,与汤圆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,跟着立即射出暗器,精准地命中黑衣壮汉持短刃的手腕,黑衣壮汉只觉得手腕一麻,不由自主地松手,短刃铿锵落了地,汤圆也趁机往一旁退开。

  不过须臾,邢晖已将她搂在怀里,急切地问:「你还好吧?」

  「我没事。」汤圆给了他一个镇定的微笑。

  邢晖这才松了口气,一转头,身形迅捷如电,往那黑衣壮汉打去。黑衣壮汉早在短刃脱手的时候,便心知不妙,从怀里再掏出一包药粉。

  「爷,小心!他手上有毒药!」子勤听风辨音,连忙提醒。

  黑衣壮汉拼劲将药粉一洒,青绿色的药粉弥漫成烟,邢晖一凛,迅速伸手蒙住汤圆的眼眸,将她转了个方向,不让她与药粉有接触。

  而黑衣壮汉就抓住这短短的瞬间,捡起掉落在地的短刃,狠狠朝邢晖背部刺过来,于此同时,上船搜捕的官差也察觉动静,吆喝着带着一小队官兵,在房门外形成包围网。

  「大胆狂徒!还不放下武器,速速就范!」

  这群官差只管抓人,可不管房内还有其他平头百姓,直接就闯进来,刀剑交加,转眼就是一团混乱。

  在官差来到房门外时,邢晖就停住了动作,宁可自己受伤,也不能让这些官差看出自己会功夫,只是这样就给那黑衣壮汉有了可乘之机,眼见自己逃不过追捕,索性临死之前拉个壁背,陪自己到黄泉路上走一遭。

  他将邢晖抓过来挡在自己身前,借此避开刀剑,一面往后退,不顾一切地撞开舱房内的窗户,与邢晖一同落水。

  子勤模模糊糊地看见邢晖被黑衣壮汉扯着一起跳窗,听见落水的声音,顿时大惊失色。

  「爷!」

  他踉跄地奔至窗边,正欲跳水,却被后头一个官差抓住。

  「你做什么?」

  「我们家爷不会水,我得去救他!」

  官差闻言,愕然瞪大眼,尚未及反应,只见另一条纤细的人影已如脱兔一般地跃出窗外,哗地一声入水,激起雪白的水花四溅。

  邢晖被黑衣壮汉强拉着破窗,身子在半空中便俐落地转了个方向,用一记凌厉的手刀劈晕了壮汉。

  只是壮汉虽然被他劈晕了,他自己也因反作用力,落水的时候入得更深,一时间竟是浮不上来,不停地往下沉。

  他确实不会水。

  因年幼的时候,他曾淘气独自溜去池畔玩耍,意外溺水,昏迷了两天两夜,差点弄丢一条小命,自那之后,他就有些畏水,即使拜师学武艺的时候,也从没想过自己应该学会游水。

  如今后悔,也太晚了。

  他涩涩地苦笑,再度陷入被那种漫无边际的黑暗深水包围,不过这一次,他却不像小时候那么害怕与无助,因为他知道,不管是子勤或是温霖,总会有人来得及下来救他。

  他只要等着就好。

  只是他没想到,即便是如此短暂的等待,在沉重的水压下,他仍觉得胸口疼痛,无法顺畅地呼吸仍是一种令人感到压抑的折磨。

  他试着放松身子,努力睁着眼,不愿就此失去意识,终于,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了,有个人影朝他这边游来,优雅地摆动着修长的双腿。

  是谁呢?

  等到那人游得近一点、再近一点,来到他面前,他才赫然认出竟是他那娇甜傻气的娘子。

  她脸蛋雪白,菱唇红润,一双如墨玉的明眸圆睁,带着几许慌乱与担忧,深深地盯着他。

  他有些晕,怀疑自己看错人了,他没想到来救自己的会是圆圆,但一切又是如此地理所当然。

  她一直在救他啊。

  忧郁敏感的少年时期,是她做的点心,让他找回了进食的乐趣,独自流浪的时候,是她的锲而不舍,让他重新对生活有了念想,而这回他意外落水,又是她义无反顾地来与他共患难……邢晖想着,晕乎乎地笑了。

  见他似乎要因为透不过气而闭上眼睛,汤圆顿时大急,双手捧住他清俊的脸庞,深深地吻上他的唇。

  所有生命的气息,所有对于人间美好的盼望,所有的甜蜜与幸福,都随着这缠绵至极的一吻,度给了他,度给这个她深爱的男人。

  然后,在他与她额头相抵,对着她微微一笑后,她牵着他的手,如一尾美人鱼般奋力地踢着水,拉着他一同浮出水面,回到那个月光温柔的世界。

  厢房内,烛光摇曳,桌上一个青白玉雕着鱼戏莲叶的薰炉正吐着清雅的百合花香。汤圆沐浴过后,换了套干爽的家常衣裳,乖乖坐在榻边,微微仰起肌肤白腻的颈脖,由着邢晖替自己涂抹药膏。

  邢晖也换了衣服,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竹簪束起,几缙发丝半湿垂在耳际,温润又性感的模样教汤圆瞧着,好想伸手摸上一摸。

  只是男人蹙着眉,神情略显凝重,令她有些心虚。

  「你干么一直板着脸呀?生气了吗?」

  邢晖一凛,目光往她脸上斜斜地睨去。「你说呢?」他不答反问。

  还真的恼了。

  汤圆忙正襟危坐起来,眨了眨清亮澄透的双眸,眼巴巴地直瞅着他,他见她这副又讨好又似撒娇的神情,胸口一直横堵着的郁闷也不由得消了,只余满腔无奈。

  「我都听灵钧说了,你是为了救他,才让自己成了那逃犯的人质。」

  「当时情况紧急,我也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啊。」

  「那人都用刀子抵着你脖子了,你还坚持硬扛着不肯打开地板的机关。」

  「当然不能打开啊!那时候官差都已经上船来了,无论如何,都不能让官府的人发现船舱底部的秘密。」

  道理都对,她的行动他也都能理解,但怎么他就觉得胸口的闷气又堵起来了?

  「你不该冒险的。」沾着清凉药膏的拇指轻轻地抚过她颈间的伤口,那样温柔又怜惜。「这种事情不该由你一个女人来担。」

  「为什么不能?」汤圆嘟着嘴。「难道你宁可我贪生怕死地躲在一旁,让两个孩子还有这整艘船的人都陷入危险吗?」

  邢晖一窒,半晌,没好气地放下装着药膏的小圆瓷罐。「那你也不必跳下水来救我!你都受伤了,不晓得伤口遇水会刺痛难受吗?万一感染了怎么办?」

  「我担心你嘛,子勤说你不会水。」

  「那又如何?船上那么多大男人,子勤、嘉鱼,他们哪个人不能下来救我,要你逞强?」

  邢晖郁恼地说着,汤圆见他眸光微黯,俊唇竟然还微微嘟着,难得流露几分孩子气,教她忍不住想爱。

  她眉眼弯弯,终于屈服了心中的渴望,伸手去勾玩垂落在他耳边那不听话的发丝。

  「我明白,夫君是心疼我,可你晓得吗?我对自己今夜所做的,没有任何后悔,而且很是高兴。」

  「你高兴什么?」他不悦地低哼。「傻不傻,受伤了还高兴。」

  「我高兴的是,原来自己不是没用的,我留在夫君身边,真的能帮得上你的忙。」

  凝睇男人的眼波盈盈,柔情款款,宛如春天的潮水,瞬间在他的心房漫溢出来,他一时怔忡。

  「虽然你一直跟我说,我可以成为你的支柱,成为那个与你同行的人,可我心里总是有些慌,有着不安。」      

  「你不相信自己?」他握住她的手。

  她浅浅一笑,顺势偎进他的怀里。「我很想相信的,只是心里没有底气,我就只是个寻常的女人,不像京城那些贵女千金,不仅有好的家世,又读过书,琴棋书画样样都行……」

  「那又如何?」他收拢臂膀,将她紧紧拥住。「在我心里,唯你一人,你就是最好的。」

  「嗯,我如今相信了,我相信自己可以做你心目中的唯一,可以成为支持你的力量。」

  她环抱他的腰,仰头望他,清亮如星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自信。「你能答应我吗?以后你身边,只可以有我一个女人,只有我与你相伴,和你同行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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