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室里,朱小小第一千三百五十六次将桑定和清微的十几代祖宗,外加十七代尚未出世的子孙全请出来“问安”后、这才稍稍平抚了,愤怒之气,继续爬啊!爬啊!沿着墙里四处摸索,试图寻找可以出去的门。
她被关在这里好多、好多天了!早知道她会掉入陷阱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石室里,她就不会独自冒险。
现在可好,想揍的臭美格格没摸到,想捉的奸王没捉到,反倒被人关在这里,没吃没喝没地方睡,任凭她喊破嗓子也没人理她,所以她只好自己寻找出路啦!
想来桑定那奸王一定听过她绍兴第三宝朱小小的大名,否到怎么会使出这种卑鄙、无耻、下流、肮脏、龌龊的手段想把她活活饿死?门都没有!
她朱小小可是威震绍兴的绍兴第三宝耶!虽然不很有名。至少在绍兴城闯过一段时间,知道出门在外凡事都要未雨绸缪,是以她早就从德亲王府的厨房里偷了好几个馒头藏在身上,预备碰着毓云的时候可以给他垫垫肚子,想不到现在竟成了她的救命粮。
真是苍天有眼啊!从这件事就知道,老天爷是长眼的,老天爷是疼好人的,尤其是像她这种充满正义感的人,想到这儿,朱小小不由得开心起来,抓起仅剩的一个窝窝头咬了一口,再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窝窝头收起来,认真、仔细地寻找出路。
她边找边想,不知云哥哥怎么啦?爹爹又怎么啦?如果云哥哥和爹爹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,一定很担心吧?还有五爷,五爷如果知道十四阿哥和十二阿哥把自己弄丢了,是不是会气得把两个弟弟痛打一顿?或者他会为了云哥哥调动大军,把成王府翻过来找?或者直接命令成王乖乖交人?
一想到成王让威风凛凛的熠祺逼着交人的样子,朱小小几乎要笑出声来,真是太好玩了!真想看看那个奸王被逼着交人的嘴脸,一定像苦瓜一样苦得不能再苦吧?如果能再接上几拳的话,那就更好了。
朱小小趴在地上窃笑着,突然间,她发现自己眼前的墙壁凹了一个大洞,不,不是凹了一个大洞,而是那面墙根本就不见了,甚至还出现一双脚……
“鬼!”朱小小尖叫一声,小拳头想都不想就挥了过去。
说也奇怪,那鬼居然会惨叫,而且还是学男人惨叫,难不成这鬼是只男鬼?
朱小小定神看去,只见一个汉子变着腰,痛苦不堪地抚着胯下。
“我的姑奶奶,你哪里不好打,一定要打那里吗?”.
“鄂敏,怎么会是你?你……你不要紧吧?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是故意的!”朱小小面红耳赤,咬着唇猛道歉。
原来突然出现在朱小小面前的“男鬼”,便是熠祺的贴身侍卫鄂敏。
“鄂敏,你没事吧?你还好吧?”朱小小伸手想扶鄂敏起来,又怕鄂敏误会,只好讪讪地缩回手。
鄂敏脸上冷汗直流.却还是忍着痛摇头道:“没事,休息一会儿就好了!毓夫人,你没事吧?”
朱小小元气十足地点点头,“没事!我当然没事,你看,他们除了把我关在这里,还能对我怎样?”
鄂敏不由得一阵苦笑,确实,这毓夫人虽然美得惊人。却也凶悍得惊人,打他跟着熠祺到现在不,知看过多少阵仗,可从没让人打得连腰都直不起来,如果说出去,怕人家不笑掉大牙才怪。
朱小小问:“鄂敏,你怎么会来这里?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“是毓大人猜想你可能在这儿,所以我就来了。”
听到是毓云叫他来救自己的,朱小小不禁喜形于色,“是云哥哥叫你来救我的?他没事了,对不对?不然怎么能叫你来救我?我爹呢?我爹爹他是不是也没事了?”
鄂敏有些犹豫地开口:“毓夫人,有些事卑职不好胡乱说,总之你先跟卑职出去就知道了!”
朱小小开开心心地点点头,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让鄂敏护送着,离开这关了她好多天的石室。
一出石室,朱小小便发现,整个成王府居然喜气洋洋,一付正在办喜事的样子。
朱小小好奇得不得了,扯着鄂敏的衣角问:“鄂敏,是哪个倒霉鬼娶那个臭格格当老婆?”
鄂敏一脸尴尬,“夫人,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,记得别出声,别打草惊蛇,否则会误了五爷的大事。”
“我知道了,我不出声就是。”
鄂敏领着朱小小穿花过树,一路潜行到成王府的正厅。
不消说,这正厅里自然是冠盖云集,成王爷桑定自是少不了,几个和他交情不错的朝中大臣当然也到了,可奇怪的是,连德亲王熠祺也来了;而且不只有熠祺,连十四阿哥熠乃十三阿哥熠景十二阿哥熠礼,还有四阿哥熠仲都在场。
不过最让朱小小感到诧异的是她看到了一个她最想见到,却最不该在这里看到的男人一一毓云。
今天毓云穿了件天青缎坎肩,套着玄色府绸长袍,看上去益发潇洒、器宇轩昂,可奇怪的是,毓云竟然在胸前系了一颗红色的彩球,仿佛他就是今天的新郎,教朱小小好生纳闷。
朱小小扯了扯鄂敏的袖子,“鄂敏,今天成亲的人是谁?是臭格格吗?”
鄂敏点头,“是,今天出阁的正是清微格格。”
“那她要嫁给谁?总不会是要嫁给云哥哥吧?”朱小小随口一说。
可当她接触到鄂敏那闪避的目光时,她的心猛然一揪,“不!不会的,她要嫁的人,不是云哥哥,对不对?”
鄂敏还是回避着她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鄂敏的反应,让朱小小心中的疑惑更加扩大,她抓住鄂敏的手用力摇晃着,“你告诉我,今天和清微成亲的,到底是谁?”
鄂敏虽然不想说,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说。他眼睛直瞪着地上,一字一句慢慢说道:“是毓大人。”
朱小小被雷打到似的,整个人愣在当场,“你说什么?是……是云哥哥?”
鄂敏点点头,“毓大人为了救你和朱大人脱险,答应了成王府的条件,所以……所以卑职才能……”
朱小小频频摇头,眼睛睁得老大,傻傻地看着正厅里那衣冠楚楚的毓云。一种仿佛在瞬间被掏空魂魄的感觉,正缓缓地在朱小小心底蔓延开来,半天,她失声叫道:
“不,这不是真的,这不是真的……”
一旁的鄂敏发现朱小小的脸色有异,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,“毓夫人,别嚷嚷,万一坏了大事就糟了!”
朱小小不住地挣扎,不住地摇头,不住地想尖叫。
她不相信、不相信、不相信,她不相信毓云会弃自己而走,他说过要永远爱她的,他说过会永远疼她的,他还说要教她写诗填词,教她吟诗作对,还要她为他生好多好多小妞妞的,他怎么可以……怎么可以……
_泪水在声无息地滑落朱小小雪白的脸颊,滴在鄂敏的手上,让人感到一阵惊慌。
“夫人,你别哭,这只是毓大人的……”
鄂敏话没说完,正厅里便传来悠扬的喜乐声。
“吉时到,新人拜堂!”
这声“新人拜堂”,让朱小小再也忍不住了!
她张嘴狠狠咬了鄂敏一口,然后像朵红色小云,冲向喜气洋洋的正厅,“通通给我住手,谁敢叫声拜堂,我就打得她满地找牙,看不到明天的太阳!”
看到朱小小出现,毓云又惊又喜,“小小,你……”
可朱小小不理他,抡起拳头便往清微身上乱捶,嘴里同时大声嚷着:“云哥哥是我的,我的,我的!除了我,没有人可以和他拜堂,没有人可以嫁他做妻子,谁想跟我抢云哥哥,我就打死她!”
清微没有想到朱小小竟会在最后关头跑来闹场,一时措手不及,让朱小小扑倒在地,脸上、身上挨了好几个拳头,痛得她拼命挣扎、又哭又叫:“救命啊,快来救我,快来救我!”
熠祺看到朱小小冲近来压着清微猛打,心里有是好笑又是喝彩,当下假装十分惊讶,身子却一动不动,甚至偷偷比了个手势,让侍卫将成王府团团围起来,嘴里斥喝着:“小小,不得无礼!”
熠祺身旁的熠礼也露出诧异的表情,可他眼中却闪动着恶作剧的笑意,口中要朱小小退开放人,却暗暗和几个阿哥用身子将朱小小和清微的身影遮住,让朱小小打个痛快!
朱小小打得痛快极了,她平时就凶得可以,对付那种抢人丈夫的狐狸精更是不客气,尤其今天被抢的居然是自己的丈夫,她当然更不客气了!
只见她拳脚齐下,硬是将个花容月貌、仪态万千、金枝玉叶的格格,打得鼻青脸肿、披头散发,配挂的首饰珠宝掉了一地不说,连一身的嫁衣都给扯了个稀烂,加上满脸的鼻涕眼泪,在好不可怜,好不狼狈。
桑定眼看爱女被打,心中真是又气又急,一面呼喝着仆人侍卫进来帮忙,一面想钻进两个女人的战场去营救女儿,可偏偏几个皇阿哥从中装傻作梗,桑定要挤进来,熠礼便往他身上一靠,熠乃更不着痕迹将他推了出去。
熠礼嘴里还叫着:“小小,快放手,你这样揪着格格乱打,成何体统?”
一旁的毓云自是将一切都瞧在眼底,当下又是好笑又是好气,一个箭步上前抱起朱小小喝道:“小小,别打了,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!”
哪晓得朱小小余怒未消,回过身一拳就往既云的鼻子打去,“我打她你心疼了吗?既然你不准我打她,那我就打你!”
毓云不避不闪,硬生生地挨了制小几拳,“小小,别胡闹了!”
朱小小吼道:“胡闹?你说我胡闹?我让人关在石室里没吃没喝,差点活活饿死,你倒轻松!竟然在这儿扮新郎?你……”
这时,桑定愤怒的大吼:“你们两个少在那一搭一唱,你们真以为本王看不出你们在耍什么把戏吗?”
闻言,毓云神情一凛,“既然王爷都知道了,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,请王爷自己摘了顶戴花翎跟我们走吧!”
桑定哈哈一笑,“跟你们走?敢问毓少卿毓大人,我爱新觉罗·桑定,到底触犯了大清朝国法的哪一条,需要我跟你们走?”
熠乃昂首道:“杀人罪。”
桑定瞪着熠乃,“哦?那敢问十四阿哥,我到底杀了什么人,需要你这堂堂皇子跑到我这王府来办案?”
“吴文岳,你杀的人,正是吴万金的儿子吴文岳。”
“是吗?这吴文岳是谁?吴万金又是谁?我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论杀人了。再说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杀了人?”
熠礼往前跨了一步,“我、十四弟和小小,都亲眼目睹你毒杀吴文岳,我们就是证人。”
桑定蛮横说道:“既然你们硬要说我杀人,那就算我真的杀人好了,但这又如何?你们就能据此定我的罪吗?”
毓云不急不徐地拿出一份奏折读道:“成王桑定乃皇室家亲、本应勤慎恭素,忠诚事主,以报皇思于万一。但成王纵容门下贪赃受贿、玩弄权法,勾结盐商、操控盐务,为绍兴知县朱振所悉后,竟诬指朱振收受贿赂、纵女行行凶,更以鸠酒毒害皇五阿哥,其罪弥天、其心可诛,请将成王明正典型,以正朝纲……”
毓云还没读完,桑定便纵声狂笑起来,“真是好一篇千古奇文!久闻你毓云文思敏捷、才高八斗,想不到写出来的文章却狗屁不通,满篇的混帐!”
毓云回道:“不必开口骂人,我和五爷敢当着你们的面拿出这本奏折,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。五爷,把人带出来吧!”
熠祺冷冷一颔首,“鄂敏,把人带出来,让他心服口服。”
“喳!”
鄂敏低声应和,没多久,他便搀着一个年约二十来岁,极为憔悴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。“
乍见这名男子,桑定不由得一愣,“你……你不是死了?”
这男子来到熠祺兄弟面前恭敬地打了个千儿,然后面对桑定,“王爷几天不见,你就忘了小人了?我是吴文岳。”
看到死人复活,饶是桑定这般胆大也要连退好几步,“你、你不是已经死了,怎么会……”
吴文岳道:“我本来是应该死了!幸好十四爷和十二爷救了我,不然我就没有办法站在这里指责你的罪证了。”
吴文岳转向熠祺和毓云道:“王爷,叫我在贡酒里下毒的人不是别人,就是眼前这位成王爷。”
桑定登时面色如土,“你胡说……你有什么证据?”
“当然有”吴文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袋递给促熠祺,“这是成王爷当时派人交给我的药,说这药无色无味,只要在酒里掺入一点点,就可以让喝的人五脏俱焚、七孔流血而亡。还说这药是大内所独有,外面根本找不到。不过因为小人觉得这种药过于歹毒,所以只下了其中几瓮,剩下的小人以砒霜代替。”
熠祺一听,登时浑身泛起鸡皮疙瘩,微抖着手接过那包药粉。老天!幸好这吴文岳临时换了药,否则他岂不是要去见老祖宗去了?想到这儿,他不由得冷汗直流。
毓云看向桑定,“成王,你还有什么话说?这大内的药,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升斗小民手中吧?”
桑定嘴硬道:“那又如何?你能证明是我叫他去下的吗?”
熠祺哼了声,“看样子,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。小毓子,把东西拿出来。”
毓云点点头,命侍卫取出一个木盒子,又从木盒子里夺出本帐册晃了晃,“王爷,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?”
看到毓云手中居然握着已被销毁的帐册,桑定脸色大变“不可能,我明明已经放火烧了,怎么可能还有两本,吴文岳,你敢骗我?看我不宰了你!”
看着桑定怒吼着冲向吴文岳,熠乃和熠礼两人连忙拦住桑定大声喊道:“成王,皇上在这儿,你胆敢杀人灭口吗?”
桑定一听,起先还不相信,可当他看到满屋子的人都跪下批迎接时,这才愣愣地转过身,看着站在门口的乾隆“皇……皇上”
乾隆眼中满是怒气,直视着桑定,“桑定,你好大的胆子,敢当着朕的面要杀人灭口。”
桑定咚的一声跪落在地,“冤枉啊,皇上,臣是冤枉的啊……”
乾隆怒声斥道:“冤枉?如果你是冤枉的,何以看到吴文岳出现会大吃一惊,如果你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,为什么看到帐册出现居然会慌张得想杀人?桑定,你说谎,亏朕对你荣宠有加,你竟然是这样回报朕的!”
“皇上……”“别再说了,朕不想听!来人!”
“皇上!”
“传旨上书房,着削去成王一切爵位封号,交宗人府处置。”
“喳!”
“清微!”
清微怔愣坐在地上,她早让突如其来的一切给吓傻了。
“皇上……”
“你身为格格,却不知自重,居然挟持大臣妻子囚禁,还到刑部逼毓云成亲,成何体统!”
清微脸色大变,连连磕头,“清微知道错了,求皇上开恩,求皇上开恩!”
乾隆一摆手,“别说了!朕也不怪你,但你这样胡闹实在不成样子,着降为郡主,罚你在家面壁思过,知道吗?”
清微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向毓云和朱小小,“可是……”
乾隆一瞪,“嗯?”
清微咬咬唇,终于忍不住说道:“是清微先喜欢小毓子的,皇上也曾答应要替清微指婚,所以清微请求皇上思准玉成!”
乾隆还没来得及说话,朱小小便抢先道:“你别臭美了!云哥哥才不会想娶你呢!如果云哥哥想娶你的话,他早就自己向皇上要求了,哪需要等到你来开口?”
“朱小小,你……
毓云忙地捂住朱小小的嘴,“小小,在皇上面前,不得放肆!”
朱小小哼地一们头,“可是我讲的是事实啊!”
乾隆走到朱小小面前,饶富兴味地盯着她,“你就是朱小小?”
朱小小很不怕死地和乾隆四眼相望,’‘对,我就是朱小小”
“绍兴第三宝朱小小?”
“对,绍兴三宝中的朱小小就是我。”
“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成为绍兴三宝之一吗?”
朱小小用力点头,“当然知道。”
“哦?你倒说说,为什么绍兴人要把你当作绍兴第三宝?”
“因为我爹是好官、是清官,绍兴人喜欢他、敬爱他,他的女儿自然也被视为宝贝。”
乾隆微笑道:“没错,熠祺告诉我,朱振被解职押往京城后绍兴城居然因此罢市三天,甚至写了‘万民伞’,筹了来六万两银子要帮朱振打官司,这样的好官哪里找?难怪绍兴人会爱屋及乌,把你当成宝贝了!”
朱小小一听,蹦到乾隆面前,没大没小地抓着乾隆的手兴奋地叫道:“那我爹没罪了?”
乾隆不以为意,拍了拍朱小小的小脑袋瓜,“朕赏他还来及了,哪还会赐罪?”
“皇上会不会升我爹的官?”
“升!当然升,而且连开七级,让他去做浙江巡抚,你说怎么样?”
朱小小嘴一嘟,“好是好,可是巡抚这个官职好像太大了,我怕爹爹一下子会不习惯耶!可不可以找个人帮他?”
乾隆忍不住大笑起来.“你这丫头!人家只嫌官太小,哪有人嫌官太大?难怪熠祺和小毓子都对你赞誉有加。这样吧,让小毓子去做两江总督,朱振做巡抚,辅佐朕。”朱小小高兴得蹦了起来.抱着乾隆又跳又叫:“万岁,万万!”
乾隆爱怜地牵着朱小小的手,对毓云说道:“小毓子,你这媳妇儿朕很喜欢,朕想认作女儿,赐她‘天子剑’,准她专权专奏,代朕查访民情、铲奸除恶,你说如何?”
毓云大喜过望,拉着朱小小跪地磕头,“谢皇上思典!”
乾隆转向熠祺,“熠祺?”
“儿臣在!”
“你身体如何了?”
“谢皇阿玛关心,儿臣已无大碍。”
“那就好,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了。朕现在要回宫,你们就不必送了!”
“恭送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